第二百三十六章 算計!

僅僅是一個問題,劉備就被江哲難住了,而且他隱隱那江司徒好似對自己有些防備……

防備?劉備感覺自己有些可笑,自己僅僅一小沛郡守,對方乃是大漢司徒,位及三公,手中掌握數萬人馬,豈是自己麾下區區千百余人可比的?

“不知司徒所言……何指?”劉備很是小心地問了一句。

“玄德直呼哲表字守義即可!”江哲笑了笑,想了想又問道,“不知玄德平生有何抱負?”

說到抱負劉備就來勁了,抱拳沉聲說道,“承蒙司徒看得起備,然備實不敢直呼司徒表字,還望司徒見諒……至於抱負,備心中僅有一項,便是平定漢室亂局,匡扶社稷,讓百姓安居樂業,不復兵禍之苦!”

“說得好!”江哲撫掌贊了一句,隨即又問道,“除去此事呢?天下男兒無不以登台拜將、傳名天下為榮,玄德心中難道無這般心思?”

劉備楞了楞,隨即苦笑說道,“非備不欲,乃是不得時爾!自家中敗落之後,我母親含辛茹苦將備待大,叫備不忘先祖,報效國家,然世事弄人,前有十常侍索要賄賂,隨後又有呂布……唉!備此行多有磨難,若是一事無成,豈有臉面見地下之母,豈有臉面見列祖列宗?”

“……”江哲自方才便一直望著劉備的眼神,感覺此人眼神真摯,不曾有異樣波動,遂復笑說道,“聽聞玄德乃是皇室之後?”

“咦?”劉備錯愕地望了眼江哲,詫異說道,“司徒從何得知此事?”

廢話!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少!江哲微微笑了笑。

“確實如司徒所言!”劉備沉聲說道,“備乃是中山靖王之後,漢景先祖閣下玄孫,只是傳至備先父一輩,早已家道中落,不得已,備唯有販席以哺親母,還望司徒勿要見笑!”

我漸漸有些明白劉備為何能人心了!江哲心中暗嘆一聲,凝聲贊道,“玄德如此至孝乃是善舉,哲豈會見笑?孰不聞英雄不問出身,就算是高祖亦是……額,哲失言!”

“備豈能與高祖相提並論?司徒錯譽矣!”劉備雖是聽了江哲的話,心中無比的欣慰與欣喜,但是嘴上總不好這樣說吧?

你倒我真是失言?江哲心中暗暗發笑,方才他仔仔細細盯著劉備神色,直至將他比之漢高祖劉邦,劉備眼神中僅僅有些喜色,除開這個,別的一概全無。

暗暗松了口氣的江哲望了旁邊一眼,見夏侯惇與張飛早就在那舉壇開喝,笑著說道,“你二人光顧著自己痛快,豈是將我等忘卻於腦後?”

夏侯惇本是席地而坐,聞言急忙起身,舉起一壇酒便走到江哲面前,拍開上面的封蓋,哂笑說道,“先生勿惱,末將非是忘卻先生,乃是光顧著教訓那廝,忘卻……額,也不是……”

望著撓頭不已的夏侯惇,江哲搖頭笑笑,正欲倒酒卻見劉備用手一遮,轉身對張飛說道,“翼德,非是看在司徒面上,我本是不欲讓你飲酒,如此,你還不來敬司徒一杯?”

久坐不語的關羽亦撫須面露微笑之色。

“竟是如此?”張飛一拍腦袋,剛剛與夏侯惇拼了一壇,讓他起身時晃了一晃,引得夏侯惇在旁嘲諷取笑不已。

“你休笑,我等還未拼個高下!”張飛朝夏侯惇哼了一聲,走到江哲面前為江哲倒滿一杯,沉聲說道,“你雖是臉白,不過是個好人,想來也是個好官,方才老張有多得罪,勿怪!”

你這個邏輯有些牽強啊……江哲苦笑一聲,對張飛說道,“若是張將軍與我同飲一杯,哲便不怪罪!”

“如此甚好!”張飛眼睛一亮,從旁邊舉起一壇,對著嘴便喝,足足數息才方才,喘息說道,“如此夠一杯了吧?”

十杯都有了……江哲搖搖頭,舉杯朝眾人一禮,隨即掩杯飲下,再復將空杯面朝張,笑道,“如何?”

“痛快!”張飛豪爽說道,“你與老張此前遇到的那些白臉書生不一般,扭扭捏捏,如何是大丈夫所為……”

“咳!”見張飛越說越不對,劉備咳嗽一聲,甚是尷尬地說道,“翼德,你去陪夏侯將軍喝酒去吧……”

“哦!”對於兄長的話,張飛不敢不聽,挑釁地望了一眼夏侯惇,冷笑說道,“可能復飲?”

見江哲不怪罪,夏侯惇亦不甘示弱,冷聲說道,“便是飲至天明又有何妨?”

“甚好!”張飛大笑一聲,繼續與夏侯惇在大帳門邊席地拼酒。

幫江哲倒了一杯,劉備又將自己與二弟關羽的酒碗亦倒滿,隨即很是歉意地對江哲說道,“司徒,備之義弟多有冒犯,還請司徒見諒!”

“非也!”江哲微笑著望著與夏侯惇拼酒中的張飛一眼,點頭說道,“翼德將軍乃豪爽之人,前番誤會蓋因天性使然,哲又豈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