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劉表親征

氣運,非是指運氣,兩者之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相比於運氣,氣運之說更是縹緲,甚至有些荒誕無稽,然而它卻是存在的……

就好比江哲,自從來到這個亂世之後,從區區一名陳家賬房,一步一步成為如今為萬人矚目的大漢司徒,然而若是細想,就會發現一件極其奇妙的事情……

從徐州結識方悅、陶應、陳登,到洛陽與當時落魄的曹孟德把酒言歡,繼而又結識荀攸、戲志才、郭嘉、荀彧、程昱等人,隨即又被崛起的曹操視作心腹,躋身於大漢上流王公,好似這天下間所有的好事,都被江哲撞到了一般,然而,卻也不見江哲出門會拾到錢袋呀……

個人的氣運,關乎著他日後的前程,以及他所遇到的人,而江哲僅僅憑著一介書生,胸中半吊子的知識,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就算統領大軍的將軍,就算是朝中老臣,就算是曹孟德族中兄弟,如今見到江哲,自也要行一禮,恭恭敬敬喚一聲“先生”……

然而細細想來,其中卻有諸多不可思議之處……

若不是剛到這個亂世之時遇到了身在徐州的秀兒,恐怕江哲就算能活下去,亦是見得能走出那個村子……

然而不走出那個村子,江哲便無法被陳登看重……

同樣,若是沒有秀兒,江哲也不會前去洛陽,更不會遇到司徒王允……

若不是憑借著秀兒的關系,王允如此固執的一個老頭,又如何會細看江哲,繼而又如何會自己的學識傳授於江哲?

同樣,若是沒有到洛陽,江哲自是遇見不了那位落魄的未來霸主,曹孟德!

一切皆是江哲強運所至!

個人氣運的強弱已是如此,那麽再說大點呢?

比如說,大漢的氣運!

當初張角臨死前以屍骨不存、為天地不容的代價,減了大漢二十年氣運,而後才有了天下連年的災禍,以至於各路諸侯蠢蠢欲動……

而張角逆天改命,斷絕大漢氣運,靠的就是《太平天書》天字卷下冊,《奇門遁甲》!

若是精習此書,占陰蔔陽,顛倒乾坤,逆天改命自是不在話下……額,前提是要精習……

而這本書,正是司馬懿最想得到的天書……之一!

另外一本自是不必多說,乃是如今在諸葛亮手中,能引星宿之力為己用的《六丁六甲》奇書……

再加上郭嘉手中的地卷下策《百戰奇略》,記載兵陣、軍械打造之秘,如今天數已是出世半數了……

帶著些許遺憾,司馬懿離開了長安,歸許都而去……

雖說無法從“師兄”張白騎口中得知那兩本天卷奇書的下落,不過司馬懿倒也不是很在意,其實他也清楚,這位師兄可不好糊弄,一個不好被他所惡,那就麻煩了……

反正此行目的已經達到、張白騎已應允為馬騰借道,至於他出兵洛陽與否,司馬懿自是可斷定:白波黃巾雖說有十余萬精銳,然而家眷累贅更多,區區一長安,豈能安保那些黃巾家眷?

此後,只要坐等馬騰出兵襲那江哲之後,大事成矣!

然而,就當司馬懿帶著一身極好的心情回到許都之際,聽聞一件事,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宛城張繡降了……

在猶有余力的情況下降了……

而劉表派出的救援之軍,竟是被江哲死死壓制在安眾、安樂兩城,隨後以圍城打援的方式,以五千騎兵,在鵲尾坡將劉表五萬精兵打得潰不成軍,狼狽而退。

“怎麽可能?”在自家宅院之中,望著其兄司馬朗,司馬懿震驚喝道,“那張繡就不怕讓出宛城之後被那江哲誅殺麽?”

司馬朗面色復雜得望了一眼司馬懿,嘆息說道,“然而事實證明,那張繡如今在江哲麾下為將,甚受重用!”

“那……那江哲就不怕張繡只是詐降麽?”見自己天衣無縫的圖謀露出了一絲破綻,司馬懿顯然有些動怒。

“仲達……”司馬朗輕聲一嘆,低聲說道,“江守義此人,不是那般容易對付的……對了,前些日子程仲德與李顯彰先後來找過為兄,詢問當日許田之時事宜,卻叫為兄巧言推了,也不知他們是否起疑,仲達,近日你也要注意一些,莫要再起事端!”

“他們……莫非發覺了什麽?”司馬懿疑心問道。

“那倒不是,”只見司馬朗在屋內踱了幾步,細細回想著當日情景,點頭說道,“為兄可以斷定,他們如今還無有頭緒,不過仲達且不可掉以輕心,程仲德與李顯彰,此二人乃厲害角色,唉……近日你便留在府中,好生研習一番先賢之學,莫要再起波折了,其實依為兄之見,仲達此策,已是極為周全,只是不曾料到張繡會降、劉表會敗罷了……”

“不不不……”司馬懿輕嘆著搖搖頭,淡淡說道,“張繡會降,劉表會敗,小弟自是算到,只不過萬萬不曾想到,來得如此之快……唉,若是沒有劉表軍拖住江哲,小弟亦是不敢保證,西涼馬壽成的軍隊,是否能奇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