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局勢

老太師的壽宴……酒菜不錯!

這是江哲去過太師府後唯一的好評,除此之外,江哲真是有些後悔前去拜壽了。

一大幫人在廳內大呼小叫、哀嚎痛哭,也不知是哭給誰看,可笑至極!

當然了,這是江哲的一面之詞,其實真正的情況是老太師在說話時有意無意得帶上了一句‘承蒙先帝看重’,這下好,底下這些帝黨一流,頓時像開了閘了洪水,嗷嗷痛哭,一發不可收拾。

“鬧劇啊!”江哲暗暗嘀咕一聲,眼觀鼻,鼻觀心,神色自若端著一只酒盞品嘗著太師府的美酒,叫坐在身旁的司馬懿暗暗咋舌不已。

這些人明顯是哭給江哲看,而江哲竟是絲毫無動於衷,有趣!司馬懿嘿嘿一笑,舔舔嘴唇低聲說道,“司徒覺得如何?”

“酒不錯,”只見江哲抿著杯中酒水,淡淡說道,“就是樂聲嘈雜了些……”

“噗!”司馬懿差點被一口酒水嗆住,連連咳嗽。

“砰!”期間乃有一人拍案而起,怒視江哲喝道,“江哲,你敢對先帝無禮?”

“嘿,這倒是好笑,”江哲一口飲罷杯中酒水,望了一眼那人,慢條斯理說道,“今日乃老太師壽誕,本府祝賀而來,在此顧自飲酒,諸位哭諸位的,本府飲本府的,本是兩不相幹之事,竟言本府不尊天子……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言大妙啊!”司馬懿眼睛一亮,撫掌笑道。

“汰!”只見那人暴喝一聲,指著江哲怒聲喝問道,“江哲,你亦是我大漢臣子,食我大漢俸祿,先帝蒙難,天下淪喪,我等追憶先帝之德,聊表心中思念,而你,卻在此間飲酒吃肉,試問,這不是對先帝不敬,又是如何?”

“哼!”江哲搖搖頭輕笑一聲,放下酒盞轉首望了眼主位之上的老太師,拱手微笑說道,“世叔,若是小侄不曾記錯的話,此宴似乎是為世叔壽誕吧?怎麽竟變成了追憶先帝之筵,嘖嘖,這可大大不吉啊!”

只見老太師楊彪面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隨即嘆息一聲說道,“賢侄不知,國一日無君,諸位朝臣心中不安,恐危及大漢,若是得罪了賢侄,還望賢侄看在老夫面上,多多包涵……”

這老狐狸!司馬懿暗暗撇嘴。

“原來如此,”江哲點點頭,轉望望著說話那人淡然說道,“看在世叔面上,本府不與你計較,左中郎將邵闔邵大人!唔……大人但可盡管哭嚎,看看是否可將先帝哭回……本府對此很感興趣!”

“嘿!”司馬懿端著酒杯輕蔑地望著那朝官,心下冷笑一聲,就憑你等,便將為難江哲?嘿,可笑,他可是我司馬懿的目標啊,豈會敗在你輩手中?

“左中郎將大人言語是欠考慮,不過司徒之言,亦是極為不妥吧?”只見又有一朝官起身拱手說道,“司徒大人言,對此很感興趣,下官鬥膽說句公道話,司徒拿先帝談笑,可算大不敬?司徒心中,可有我大漢?可有天子?”

“好一個公道話!”江哲冷笑一聲,顧自取過酒壺將酒杯斟滿,邊飲便說道,“諸位的意思是,如諸位一般,在他府壽誕之上,扯出追憶先帝之名嚎嚎大哭,便是心存天子?心存大漢?幼稚!日後休要說與我江哲同朝為官,本府丟不起這臉面!”

“你!江哲,你欺人太甚!”此間眾朝官面色大變,尤其是說話那人,面色漲紅,手指指著江哲氣得顫抖不已。

“我欺人太甚?”江哲一口飲罷杯中之酒,將酒杯重重砸在案上,劍眉一挑,冷言說道,“侍中韓囿韓大人,本府再是不濟,亦是大漢司徒,你口口聲聲‘江哲、江哲’,直呼我名,你欺人太甚、亦或我欺人太甚?你久在朝中為官,竟是不知拜見要如何拜見上官?可要我教你?”

“賢侄息怒,賢侄息怒,”老太師將氣氛不對,連忙出言打圓場,“此些大人皆是朝中棟梁、忠臣,心念我大漢社稷,若有言語沖撞,賢侄莫要動怒啊,這列位大人是見我大漢帝位空懸年逾,國之不國,朝之不朝,是故心下激奮,望賢侄擔待一二……”

說來說去,還是帝位之事,區區一有名無實之帝位,實在無趣!司馬懿打了個哈欠,顧自飲酒,反正這事也輪不到自己處理,不是還有江哲麽?

深深望了楊彪一眼,江哲搖頭一笑,嘲諷說道,“棟梁、忠臣……恕小侄眼濁,還真沒看出來!”說罷,他環首望著那些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朝官們,冷笑說道,“口上言幾句先帝、大漢,便可算是忠臣?可笑!棟梁……你等亦算是棟梁?江某倒是要問問你等,你等年逾來,對大漢做過何事?為百姓做過何事?倘若你等算忠臣、棟梁,我江哲恥於與此二詞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