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暗藏兇機的殿試(一)(第2/3頁)

在大周,但凡丈夫出行或者遇到重大的事,其作為正室的女人都會像這樣替丈夫做最後的整理,這是正室的職責,但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沒見當梁丘舞親自替謝安整理衣服的時候,伊伊便識趣地退後了麽?

當然了,對大周的禮數不甚了解的謝安自然不會明白其中的奧妙,他愣愣地望著梁丘舞,一臉哭笑不得。

望著一臉關切、擔憂之色的她,謝安仿佛想到那些守候在高考會場門口的父母……

有些時候,謝安不禁覺得梁丘舞對自己的保護,稍微有點過分了……

比如門禁之類的。

仿佛他謝安還只是一個頑劣的孩童,而眼前的女子,便是他的監護人……

難道自己就真的那麽不成熟?那麽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裏,謝安連連搖頭,說道,“我這麽大一人了,總不至於走丟吧?再說那可是皇宮,我就不信那個李煒敢在皇宮對我不利……”

“唔?”梁丘舞疑惑地望著謝安,不解說道,“反正我也要去一趟保和殿,你與我一道去,不好麽?”

謝安聞言更是哭笑不得,沒好氣說道,“我去參加殿試,你跟著湊什麽熱鬧?乖乖在家等我回來,不行麽?”

“天子下詔,我奉命要去一趟保和殿,作為此次殿試旁聽監員……”

“我不是說了,你乖乖呆在……”說到這裏,謝安的聲音戛然而止,傻傻地望著梁丘舞,說道,“什麽意思?”

梁丘舞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在一旁悠閑吃茶的長孫湘雨,慢悠悠地說道,“就是說,舞姐姐是此次殿試的八位監候官之一,負責閱讀了你們的文章,並要對此作出評價……”

“……”謝安聞言目瞪口呆。

什麽情況?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自己去考試,作為妻子的她,竟然是考官?

這……

忽然,謝安心中一動。

等等,這樣的話……

好似想到了什麽,謝安舔舔嘴唇,訕笑著說道,“呐,舞,你是我妻子,對不對?”

“是……為何怎麽問?”梁丘舞不解地望著謝安。

謝安正要張口,長孫湘雨卻在那邊咯咯笑道,“舞姐姐,這家夥想讓你在殿試中徇私舞弊,暗中幫他喲!”

在謝安暗叫不妙之余,梁丘舞的面色微微沉了下來,皺眉盯著謝安,認真問道,“是麽,安?”

“當然……不是!”謝安連連搖頭,慌忙說道,“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麽?你最討厭做這種徇私舞弊的事,對吧?在你的正確教導下,我已徹底拋棄以往的惡習,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當然要堂堂正正地博取功名咯!”

“嗯!”梁丘舞聞言眼中露出幾分欣賞與喜悅,滿意地點了點頭,卻沒注意到,謝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長孫湘雨,只不過後者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叫他那兇惡的眼神頓時就軟了下來。

“……順便說一句,小女子也是哦,那八位旁聽的考官……”

不帶這麽玩人的!

望著長孫湘雨那一副[快來求我]的表情,以及臉上那戲謔的笑容,謝安悲憤欲絕。

吃過午飯,大概午時前後,謝安無可奈何地跟著梁丘舞以及長孫湘雨兩個女人,乘著馬車趕往皇宮。

途中謝安這才知道,長孫湘雨那個考官的名額,本來是她爺爺胤公的,也就是當今的長孫丞相,結果呢,這個瘋女人為了讓自己去求她,為了讓自己答應她各種各樣的無禮要求,硬是說服了她的爺爺,奪來了這個名額。

有沒有搞錯啊,老爺子?這種國家大事也由著她?

謝安暗自嘀咕著,不過一想到胤公對長孫湘雨的縱容程度,他也就釋然了。

雖說這些日子梁丘舞拜托項青與羅超在府上作為護衛,以防太子李煒賊心不死,繼續派人來刺殺謝安,不過眼下她親自在謝安身旁,於是乎,項青便拉著羅超走人了,以謝安對項青的了解,這位項三哥多半是逛窯子找那些青樓的姐姐妹妹吃酒去了。

順著正陽街的後半段路程,謝安與二女的馬車慢悠悠地來到了正陽門,也就是皇宮的正門。

即便是官職高如梁丘舞,也不得乘坐馬車入內,是故,梁丘舞便叫馬夫將馬車停在一旁,與謝安一前一後進入了皇宮,倒不是說她想掩飾與謝安的身份,只是謝安覺得,自己作為一名參加殿試的考生,就這樣堂而皇之與兩位考官一道走入宮門,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在前往保和殿的途中,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向謝安說起了這次旁聽殿試的八位考官……

“你見過的,禮部尚書阮少舟……”

謝安聞言點了點頭。

老相識了,說起來還是自己半個老師,自己之所以能通過會試,除了禮部官員的刻意照顧外,全靠這位老師的答卷,這可真是上面有人好做官啊,國家級的考試,總監考官幫忙答題,這種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