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南公府一行(第2/4頁)

呂崧愣了愣,帶著幾分玩笑的口吻哈哈大笑道,“原來侄女是來興師問罪的啊……”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目視了一眼謝安,點頭說道,“既然瞞不過侄女,伯伯便直說了,當日伯伯聽聞小安在街上被侄女東軍神武營的副將項青等追捕,還道他不知何處惹惱了侄女,是故便派人在東公府外巡視,伯伯本想找個機會,向侄女求求情,請侄女放過小安,卻不想伯伯還未想出辦法與侄女說,小安卻已安然出府,是故,伯伯便撤走了府上的人,至於你二人成婚一事,伯伯當真不知情!——你們也真是的,成婚這等大事,何以要瞞著旁人呢?”

見呂崧話中帶著幾分責怪,梁丘舞猶豫一下,便將當初太子欲加害她的事粗略說了一遍,不過略去了太子李煒在她酒中下藥,以及她被謝安趁機占了清白身子一事,只說成是謝安識破了太子的詭計,她為感激謝安,與他成婚。

貴為南國公,呂崧也是近半百的人了,聽得出梁丘舞話中有些許掩飾的成分在,否則堂堂東公府梁丘家的當家,朝中從二品的重臣,為了感激一人便與謝安一介草民成婚,這實在有些說不通,不過見梁丘舞如此說,呂崧也知道其中必有難言之隱,因此也沒追問。

“如此,你夫婦二人可欠我一頓喜酒啊!”

即便是梁丘舞,聞言亦不覺有些羞澀,頷首說道,“待他日我與安正式成親,舉行婚禮之時,定當親自奉酒向呂伯伯賠罪!”

“好好!”呂崧聞言大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麽,問道,“此事梁丘公可知情?”

梁丘舞知道南國公呂崧問的是她的爺爺,畢竟她的父親早些年已戰死在東塘的叛亂中,冀京朝野,人人皆知。

“這個……還未與祖父提及……”

呂崧聞言心中更是確定,確定自己這位侄女必定有為難之處,便不再問,很是識趣地岔開話題,問起梁丘公的身體狀況。

見此,梁丘舞說道,“祖父去年回的祖籍故鄉,說是打算將祖墳修一修,如今還未回冀京,至於身子狀況,上月得到的書信中有寫,祖父每餐尚能食三碗飯,想來是挺硬朗的。”

“哈哈,這就好,”南國公呂崧笑呵呵地點了點頭,繼而撫須說道,“梁丘家祖籍故鄉在河東安邑吧?”

“呂伯伯知道?”

“呵呵,早些年與梁丘公喝酒的時候,聽他老人家提起過,這一晃眼,就過去四、五載了……如今侄女也長大成人,炎虎姬的名,伯伯可是聞名已久啊!——若是可亭有你一半本領,伯伯就要心安許多了!”

梁丘舞知道呂崧口中的[可亭]指的便是他的獨子,呂帆、呂可亭,聞言笑著說道,“呂伯伯說笑了,呂大哥武藝出眾、一表人才,侄女自問不如……”

呂崧笑了笑,搖頭說道,“侄女過嫌了,論武藝,冀京何人是你對手?即便是有[項王]尊稱的四皇子李茂,伯伯覺得恐怕也非你敵手,更何況可亭那稀疏本領……伯伯真是後悔,後悔當初沒請梁丘公教導那愚子,唉!”

“伯伯說笑了……對了,呂大哥還在西邊洛陽一帶平叛吧?”

“唔,”呂崧聞言點點頭,撫須寬慰笑道,“那愚子還算有點能耐,早些日子聽戰報,已接連攻破洛陽、澠池、永寧、曹陽、弘農數城,如今與那幫叛亂賊軍對峙在函谷關……”

梁丘舞笑道,“可喜可賀啊!——此等赫赫戰功,待呂大哥凱旋之日,定是升官進爵!”

見梁丘舞誇獎自己的兒子,呂崧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神采,擺手說道,“哪裏哪裏,那愚子不過是仗著我南軍[陷陣]營勇武而已,豈是他自己本事?”說到這裏,他好似想到了一旁悶不吭聲的謝安,感覺自己似乎將他冷落了,連忙說道,“小安,聽說你已被天子任命為正五品上的大獄寺少卿一職?可喜可賀啊!”

“是……”謝安點了點頭,拱手說道,“這還要多謝南國公在殿試之日的恩情,若非南國公,恐怕……”

“我不是說了麽?那份档案文書,乃你姐姐替你準備的,不過她也知道你必定不會接受,就像當初你不接受她替你安排的清河縣縣令一職一樣,是故,一直沒打算給你,等待著合適的機會……那日我忽然聽說你要參加殿試,這才想起來,小安可別怪我起初不拿出來啊,畢竟伯伯起初不知侄女以及長孫家那個小丫頭是否也替你準備了一份,是故一直觀望著,畢竟,兩份同樣的档案文書,必然惹人懷疑……”

“小子豈敢……”謝安低著頭說道,在他身旁,梁丘舞疑惑地望著他,若有所思。

“說起來,你不去見見你姐姐麽?”

謝安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下次吧……”

“是麽……”呂崧聞言微微嘆了口氣,望著謝安歉意說道,“抱歉,小安,我當初真不知其中緣由,若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