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招攬人手(第3/4頁)

見費國一言不發,謝安多少也能夠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倘若費將軍無法釋懷,本官在此向費將軍告罪!——蘇信、李景二人只不過是聽命於本官,費將軍莫要怪他二人,一切錯過,皆在本官!”說著,他深深朝著費國行了一禮。

其實費國本來就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如今見謝安這般禮遇,他自然樂得借坡下驢,抱抱拳,連忙說道,“大人言重了!——承蒙大人看重,費國愧不敢當……其實末將早就對大人心悅臣服,只是礙於太子殿下之前對末將有提攜之恩,是故無法割舍,如今,拜大人所賜,太子殿下已對末將恨之入骨,縱然末將全身張滿嘴,怕也是難以自辯……”

他這番話,說的很聰明,不,應該說,費國這個人就很聰明,很識時務,短短幾句話便向謝安表達了對他被謝安陷害,落入眼下這副尷尬處境的無奈,要不是謝安早就知道費國是太平軍安插在大周軍中的細作,多半會被他這番言辭給騙了。

而事實上,費國對太子李煒根本就沒有半點忠心可言,他之所以投身太子李煒勢力當中,無非就是他覺得,站在太子李煒這邊,更有助於他費國在大周軍方站穩腳跟,好成為太平軍安插在大周軍隊中的一股強大助力。

而如今,既然太子李煒這一枝斷了,就算費國再是氣憤謝安從中破壞,也不會與謝安鬧翻,畢竟,謝安如今的勢力也不算小,他身後有著東公府梁丘家、南公府呂家、以及長孫一系的鼎力支持,一樣能夠讓費國達到最終的目的。

基於這一點,費國順理成章地便成為了謝安的家將,倒不是說他舍得放棄已經得到的地位,只是他覺得,留在謝安身邊,成為謝安的心腹,日後所能得到的回報,要遠遠高過兵部對他的加封。

而他要做的,只不過是從幫助太子李煒成為大周天子,改成幫助九皇帝李壽成為大周天子,而這,恰恰也正是謝安的目的。

而就在屋內眾人其樂融融之際,陳驀大步了進來,由於昨日謝安已對大獄寺上下吩咐過,因此,大獄寺官署外的守衛也沒攔著他。

而當見到陳驀時,除謝安、廖立、馬聃外,屋內眾人面色大變,尤其是費國,驚地險些連眼珠子都瞪出來,手指陳驀,難以置信地說道,“陳……陳……”

就在費國險些將[陳帥]二字喊出口之際,只見蘇信、李景、齊郝三人大呼一聲[陳驀],下意識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神色驚懼地將謝安護在身後。

一如既往,大舅哥來的真不是時候……

心中暗暗苦笑一聲,謝安撥開蘇信等三將,苦笑著解釋道,“誤會,誤會,蘇信,李景,齊郝,將劍收回去!”

“這……”蘇信、李景二人面面相覷,猶豫不決,齊郝更是難以置信地說道,“大人,此人可是殺害了劉奕、烏彭等眾多位將軍的賊軍啊!”

謝安苦笑一聲,點點頭說道,“本官知道,只是……那件事是個誤會,雖然有點對不起劉奕、烏彭等眾多位將軍,不過,本官還是希望你等能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先將兵器收回去……”

蘇信、李景、齊郝三人對視一眼,冷冷望著陳驀,見陳驀無任何異動,這才猶豫著將手中寶劍收回劍鞘,等著謝安的解釋。

見此,謝安便將陳驀與梁丘家的關系稍做修改,向眾將解釋了一遍,畢竟眾將可是不惜舍棄了官職、心甘情願跟隨謝安的人,足可認為是心腹之人。

“……換而言之,他乃本官內人的堂兄,乃本官的大舅子,只因年幼時遭逢那般驚變,是故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一時失足,成為了叛軍,如今迷途知返,又恐家門怪罪,因此暫投本官……”謝安的話中,並沒有涉及到太平軍,一來是替陳驀隱瞞,二來嘛,他不想節外生枝。

“原來如此……”蘇信與李景聞言為之動容,釋然般點了點頭,唯獨齊郝依舊皺眉瞪眼,神色復雜地看著陳驀。

要知道,在西征長安叛軍時,齊郝與劉奕、烏彭二人在長孫湘雨的率領下攻克叛軍,時間一長,三人親如兄弟般,然而在長安城下,劉奕、烏彭二人卻遭陳驀殺害,雖說沙場廝殺、各按天命,死在他人手中,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可齊郝心中依然有些芥蒂。

無奈之下,謝安只好故技重施,主動將陳驀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而陳驀也明白自己當初究竟做了什麽,承諾會到劉奕、烏彭等將墳墓前賠罪,這才勉強說服齊郝。

從始至終,費國一言不發,萬分驚愕地望著陳驀,心中暗暗說道,陳帥竟然是梁丘家的人?竟然是謝安的妻兄?這……匪夷所思!

好在蘇信、李景、齊郝等人方才亦是一副驚容,費國這才沒有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