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登門(一)(第2/4頁)

“……就剩你了!——費國等人眼下在冀州軍中當職,無事不得擅自入京,而狄布、漠飛、錢喜那三個家夥,你也知道……”

聽聞此言,苟貢訕訕一笑,在他看來,他東嶺眾中的三弟漠飛還算是好的,好歹有北鎮撫司錦衣衛這個皇帝身旁探子首領的職務,可他的四弟錢喜……

心中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苟貢納悶問道,“究竟是何事,大人?”

只見謝安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是這樣的,昨日,呂公請本府到其府上赴家宴……呂公你認得麽?”

“呂公……南國公?”苟貢試探著問道,見謝安點頭,他驚訝說道,“不想大人竟結識冀京許多位大人物……有什麽不對麽?呂公請大人赴宴,這是好事呀!”

“你幾位主母可不怎麽看……”苦笑一聲,謝安便將他與呂家兒媳蘇婉曾經一些事簡單地與苟貢解釋了一遍,只聽地苟貢倒抽一口冷氣,面露震驚之色。

“呃,這個不太合適吧?叫下官陪大人一同赴宴……”偷偷移開半個身位,看苟貢的意思,竟有要當即抽身逃離的意思。

謝安顯然是注意到了苟貢的不對勁,沒好氣說道,“想走?給本府好生呆著!”

“是……”苟貢訕訕一笑,繼而苦著臉說道,“大人,不是下官不講道義,只是這件事……大人也知道,我大哥狄布武藝高強,可結果呢?大主母一人就將他拿下;二主母眼下將我三弟與四弟收拾地服服帖帖,三主母……說句不恭的話,三夫人早前與下官有諸多矛盾……”

見苟貢一個勁地大倒苦水,謝安沒好氣說道,“廢話多!——本府就是叫你陪我一同去赴宴,這麽說吧,你去還是不去?”

“只是赴宴?”苟貢一臉緊張地望著謝安,古怪說道,“沒有別的事?——下官的意思是,下官只是陪大人到呂家吃頓飯,然而就起身告辭?”

“……”沒好氣地瞪著苟貢良久,謝安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呼……”在謝安咬牙切齒的目光中,苟貢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繼而見謝安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訕訕笑道,“可不是下官膽小怕事,只是大人您府上那三位夫人,那可不是省油的燈,下官需為身家性命著想不是麽?——倘若大人只是叫下官做個見證,下官義不容辭,不過倘若還有什麽……”

“沒有別的事!”謝安一臉沒好氣地打斷道。

不得不說,謝安此時心情不佳,他想不明白,為何每個人都會覺得他至今還會對那個溫柔婉約的女子余情未了。

是,謝安曾經是頗為愛慕那個女子,可人家已是呂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哪還容得他有什麽非分之想?

可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三女倒是好,針對此事追問不休,盡管謝安很意外本來互相看不順眼的三女忽然就聯合一致了,可問題是,這般懷疑他與蘇婉,他心中也不好受是不是?

為了向眾女表示自己的清白,因此,謝安這才打算帶個信任的人一同赴宴,一來是避免在呂家發生尷尬,二來嘛,就算眾女事後問起,謝安也有人證。

而說到這個信任之人,在費國、蘇信、李景等家將依然在冀京城外冀州軍兵營當值的眼下,也就是苟貢最為合適了,因此,謝安這才來找苟貢,卻不曾想到,這家夥竟然也懷疑他謝安會與呂家兒媳發生什麽……

怎麽可能?!

這絕不可能……

唔,應該不可能嘛……

又不是她的意思,是呂公請的自己嘛,所以……

唔唔,多半不會吧……

唔……

“大人?大人?”見謝安低著頭顧自思忖著什麽,苟貢小聲喚道。

“唔?”聽聞苟貢小聲呼喚,謝安猛地擡起頭來,一臉驚愕地問道,“何事?”

“下官只是想問問,呂公請大人赴宴,究竟是午宴呢,還是晚宴?”

“這個……”謝安愣了愣,從懷中摸出呂公送來的請柬又看了一遍,搖頭說道,“沒寫日期,也沒寫午宴與晚宴……”

“咦?”苟貢探過頭來望了幾眼請柬,猜測道,“言下之意,就是請大人在空閑的時候前去是麽?”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苟貢,你怎麽看?——反正我倆眼下也沒什麽事,現在去?”

“眼下可是當職期間……”

“那……那又怎麽樣?再兩個時辰不就可以歇息用飯了麽?”

清晨赴任至午前歇息用飯,本來也就兩個時辰……

苟貢在心中小聲嘀咕著,繼而瞥了一眼謝安,見他早已換下了刑部尚書的一品官職,暗自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真是蠢!

大人都換下官服了,這還不明白麽?還說這些、說那些……

想到這裏,苟貢輕咳一聲,一副忠心模樣地說道,“大人言之有理!——請大人稍等片刻,待下官換下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