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次日(第3/5頁)

幾位工部官員對視一眼,哭的心就有了,心中暗想那謝安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刑部尚書,是如今朝內最具權柄的大臣,可府上這管家,卻是這般摳門計較。

要不,咱哥幾個墊點?為了這種小事得罪人家不合適。

那幾名工部官員合計了一下,畢竟俗話說的好,丞相門前六品官,別看眼前這錢喜那是官職全無,但人可是刑部尚書謝安府上的管家,這要是得罪了人家,這家夥回頭在那位謝大人面前說幾句不中聽的……

不值得的!

就在這幾名工部官員私下裏商議完畢時,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問話。

“幾位可是工部的同僚?”

那幾名工部官員轉頭瞧了一眼,正看到謝安在梁丘舞與金鈴兒二女的攙扶下來到前院,心中一驚,連忙跑過去,向謝安行禮。

“下官等見過謝大人,見過梁丘將軍,見過三夫人……”

“免禮免禮,”輕輕擺了擺手,謝安好奇問道,“不知幾位同僚到本府府上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其中一位官員拱手說道,“今日清晨,我工部接到丞相大人口諭,說謝大人府上昨夜被風刮倒了大片,令我等前來修繕……”

李賢?

謝安皺眉思忖了一下,他可不傻,方才金鈴兒一提到昨夜後來發生的事就吞吞吐吐,再加上隱約的幾分記憶,謝安大致也猜出了昨夜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不過為了照顧到梁丘舞,他很有默契地沒有與金鈴兒與長孫湘雨二人細說此事罷了。

其實這件事大舅子陳驀早就提醒過謝安,說眼下的梁丘舞,還未能徹底地掌握梁丘家絕技[霧炎],一旦情緒波動太過於劇烈,尤其是當處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時,或許會出現失控的跡象。

是故,為了照顧梁丘舞,無論是金鈴兒、長孫湘雨、伊伊三女,還是謝安,都很有默契地將此事代為遮蓋了,免得梁丘舞在知道昨夜後來所發生的事後,產生沒有必要的內疚,畢竟這種事若成為心病,對於一個武人而言那可是致命的。

“原來是這樣啊,本府就覺得昨夜的風刮地挺大的……”在梁丘舞一臉疑惑的目光下,謝安順理成章地接過了那位工部官員的話茬,繼而笑著問道,“事後代本府謝謝丞相大人……對了,這修繕的費用,可是工部下撥?”

那幾位官員聞言尷尬一笑,有一人訕訕說道,“這個……丞相大人他……那個……”

看著那幾位工部官員吞吞吐吐的模樣,謝安如何還會不明白。

真摳門啊,李賢……

本府昨夜好歹還替你等揪出一個太平軍的六神將,你就這麽回報?連這點小錢都舍不得叫工部報銷?

心中直罵幾句李賢不厚道,謝安點頭問道,“究竟要多少銀兩呢?”

“五千兩百兩……”

“四千六百五十兩!”

一位工部官員與謝府管家錢喜同時報出一個數字。

這個摳門的財迷……

謝安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錢喜,微笑著說道,“這樣吧,錢喜,叫庫房撥六千兩給幾位大人……抵了耗費,其余的,作為幾位大人的辛苦錢!”

說這話時,謝安的底氣那是相當的足,畢竟修繕府邸的錢又不需要從他個人的小金庫出,他府上幾位夫人,哪一位不是手頭至少有幾萬兩以上的小富婆?尤其是長孫湘雨,手頭至少捏著數百萬兩的銀子,掌管著謝府的日常開支。

“這……是,老爺!”錢喜的表情有點不樂意,畢竟他已被長孫湘雨任命為府上管家,幾乎每宿都是躺在金山銀山中,突然叫他從庫房撥出一筆六千兩的巨資,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盡管那些錢並不屬於他。

反觀那幾位工部官員,那著實是一副雨過天晴,心中暗想謝安不愧是當朝刑部尚書,無論是氣度還是說話,跟他府上的管家就是不一樣,看這說得多好,抵了修繕府邸的費用,其余則留作他們幾個的辛苦錢。

“多謝大人……”幾名官員紛紛出言道謝,他們如何猜得到,謝安此刻心中正大罵李賢。

畢竟昨日之事那可是李賢招惹的,雖說後來發生的事並非李賢本意,可歸根到底,這主意可是你李賢出的,好嘛,完事你一扭頭將這亂攤子丟給我?

怎麽昨日中箭的就不是你呢?

真激氣!

——與此同時,賢王府——

“阿嚏!”

毫無預兆地,李賢打了一個噴嚏,繼而一臉疑惑地手絹擦了擦,繼續對坐在對過的那個人說道,“皇兄真打算即日回北疆?——皇兄剛到幾日就要走,皇弟還真有些舍不得……”

對過那人,無疑便是燕王李茂,比起初到冀京時的意氣風發,此刻的他如何是一個狼狽二字可以形容,單單是眼角的一大塊淤青,就叫李賢忍不住想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