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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宗澤不可能只單純考慮他個人的去留,因為他的去留並不僅是關乎其自身,還與汴京乃至朝廷大局有密切關聯。這是顯而易見的,宗澤不可能不顧及。

從方承道對時局的洞察程度上看,他似乎也不應對此漠不關心。那麽關於這個問題,他是怎麽想的?莫非他對未來時局的變化,另有一番預見?方承道告辭後,宗澤獨自臥床靜思,腦間忽然閃出這個疑問。

這個疑問引起了宗澤的興趣。他尋思待病愈後,有必要抽時間再與方承道深談一下。雖是交往次數有限,宗澤卻已覺出,這方承道與其父一樣,不是個平庸之輩。他們盡管身居茅廬,目光卻是縱橫古今。這種人的言論雖不免偏激,卻往往能夠一語中的,引為啟迪沒有壞處。而他們的偏激立場,宗澤想,恐怕主要是由於有翅難展而造成的,可以理解。大凡懷才不遇者,都有這個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