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北巡(第2/2頁)

徐平道:“恭、寬、愛、溫,發於心。敬、正、恕、斷,見於行。此孔子以當時蒲地之事,教子路也。為政當因地制宜,因時制宜,時移事易,自然不同。”

眾人一時無聊,君臣探討起孔子說的這四句話的具體含義。恭而敬,可以攝勇,恭倒未必是心,敬也未必是行,徐平只是籠統而言。對於豪強,不以武制武,而是恭敬待之以服其心。這是因為子路自己就是個猛夫,如果換一個人來,這樣做就不合適了。

這一點倒是可以借用到宋朝現在跟契丹的關系,自己強大了,就可以跟對手講禮貌談規矩。現在的折騰,不過是讓契丹明白宋朝軍力已經強大起的事實,折騰過了,才好談接下來的規矩。不讓契丹明白這一點,什麽規矩都是白講,恭敬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文明要強大才行,被別人按在地上打,就沒有文明好講。內強是根本,自己強大了才可以選擇對外的態度。內聖外王,不管是對外行王道,還是行霸道,都是建立在自己內聖強大的基礎上。寬而正可以懷強是一樣的道理,孔子說的這兩點,都是基於子路勇猛無比上的,沒子路的本事,恭敬、寬正就成了無本之木,做了會讓人笑話的。

愛而恕可以容困,溫而斷可以抑奸,相對來說是針對社會下層的。

子路為蒲的邑宰,那個時代不能跟後來的官員相比,有君主客卿的性質,所以孔子才會教他這四點。是針對子路本人,針對當時當地而言的,後來的官員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