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欺負人

沈照這個名字,對於趙雲柔和雲英詩社的幾位女子來說,並不陌生。

慶安府大名鼎鼎的才子,雖然一直以來都被楊彥州壓了一頭,只能當千年老二,但在其他人眼裏,他的才華依舊是高到沒邊的。

幾位女子紛紛掩嘴輕呼,她們雖然被稱為才女,但沈照楊彥州之流在她們的心裏,依舊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們和那些仰慕二人才華的女子沒有什麽區別。

“原來是沈公子,方才讀到沈公子的詞作,公子才情橫溢,小女子欽佩不已。”

沈照今晚已經做出了一首中秋詞出來,趙雲柔和雲英詩社的幾位女子都已經看過了,作為詩社的社長,趙雲柔雖然心中驚訝沈照為什麽會過來和她們說話,但還是極有禮數的行了一禮,笑著說道。

“姑娘謬贊了,沈某實在當不起姑娘如此誇贊。”沈照拱了拱手,隨後看著她說道:“不說那《月下獨酌》,便是貴社昨日拿出的那首《念奴嬌》,也是沈某遠遠及不上的。”

趙雲柔聞言神色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沈照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接口。

就在這時,只聽沈照再次開口問道:“不知那寫出‘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才子,今夜在不在這裏?”

此言一出,趙雲柔方才明白,這怕才是沈照過來的目的,有些歉意地說道:“實不相瞞,那位公子今晚並不在這裏。”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沈照神色似有些失望地說道:“那兩首佳作若是在今夜拿出,奪得這中秋詩會的魁首,應是毫無懸念的。”

“我看不然,沈兄今夜所做之詞,亦是中秋詞的頂峰之作,未必也就弱了那兩首。”

“是也,那《念奴嬌》太過兒女情長,依我看,還是比不上沈兄。”

“《月下獨酌》雖好,但卻並不是詞,倒是沒有比較的必要。”

……

……

沈照走過來的時候,本來就有不少人跟隨,此時一人開口,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贊同。

被這麽多人誇贊,沈照心裏面自然是十分受用的,雖然謙虛的推辭了幾句,但臉上還是稍微有些得色。

為了今日的詩會,他在數月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一首中秋詞,經過數月的打磨與推敲,直至不久前才終於敲定,心中對於此詞的水準也極為滿意,想著在中秋詩會上,將那楊彥州壓下去,也好釋放一下長久以來被他壓在頭上的怨氣……

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在中秋詩會的前一天,忽然闖出來一匹黑馬,那兩首中秋詩詞扔出來,便是連他也鎮住了。

沈照擅填詞不擅作詩,對那《月下獨酌》其實並沒有多少觀感,但那《念奴嬌》的水準,卻和他準備的那首中秋詞不相上下,若是兩者在同一詩會上比較,自信如沈照,也不敢保證勝出的一定是他。

也幸好那詞是在中秋詩會之前拿出的,自然不能參加今晚的評選,否則自己還沒有和楊彥州較量,有可能先被那首詞比下去。

當然,這也不盡然都是壞事,至少在沈照看來,短時間之內,那人再也不可能作出那種水準的詩詞,但對方的名氣卻已經被眾人所知,若是今晚能壓他一頭,怕是對於自己的名氣也有很大的提升,到時候再擊敗楊彥州,或許那慶安府第一才子的名頭,便要落在他沈照的頭上了。

他方才尋找雲英詩社,存的便是這樣的心思。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今夜居然並沒有參加詩會,心中不免的有些失望。

趙雲柔聽著那些人有些諂媚的話語,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子之間相互吹捧已是常事,不過縱然沈照的名氣擺在那裏,在趙雲柔的心裏,昨日那公子的才氣,已經和沈照楊彥州處於同一層次了。

“雖然那人今夜不在這裏,但雲英詩社的宛姑娘,才氣也非同一般,便是我等男子都要汗顏,不知宛姑娘今夜又有什麽佳作呢?”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了過來。

看到從人群中走出的男子,趙雲柔和雲英詩社的幾位女子俏臉微微一變。

“蘇文天!”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對方顯然沒有懷什麽好心思的樣子。

場內眾人,對於宛若卿這個名字,多少還是有些熟悉的。畢竟慶安府這麽大,才子雖然不少,但要說才女,能叫得上名字的,也無非就是那麽幾個,眾人自然會熟悉一些。

倒是沈照對此是第一次聽說,他有極高的才名,對於那些名氣比不上他的人,是沒有興趣關注的。

“小女子才學微末,自然是比不過諸位才子的,區區拙作,便不拿出來獻醜了。”宛若卿淡淡的開口,態度極為謙虛。

“宛姑娘何必太過自謙,當日拿出那一首《鵲橋仙》,便是我等一輩子都及不上的。”蘇文天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開口時,眼神不經意的向著沈照那裏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