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忠義兩難方老三

老方目光呆滯的盯著桌上的畫像，表情木然，心裏面卻掀起了滔天大浪。

他隱隱的覺得，自己似乎不小心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難道說，有了大小姐，姑爺還不滿足，心裏面還惦記著二小姐？

刹那間，老方的內心就陷入了無窮的忐忑與糾結之中，怎麽辦，怎麽辦……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大小姐，要不要告訴二小姐？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對大小姐隱瞞不報，就是不忠……但出賣姑爺，就是不義，更有可能毀掉一個好端端的家庭，老方不會去做破壞人家家庭的罪魁禍首。

偷偷告訴二小姐？

還是算了吧，為了姑爺和自己的生命安全，這件事情，最好永遠不要讓二小姐知道。

陷入忠義抉擇之中的老方，目光復雜萬分，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換……

……

“公子……公子？”曾醉墨終於發現李易的神色有些不太對，有些疑惑的輕聲喚道。

李易回了回神，意識到自己之前居然搞了這麽一個大烏龍，一個男人，偷偷的藏著一位女子的畫像，這可就十分耐人尋味了，幸好如儀和小環她們都沒有看到，否則的話，還以為自己對這位醉墨姑娘有什麽非分之想呢……

“真是抱歉，那日拿走畫像之後，並未打開，未曾想卻是拿錯了，只是那畫像此時並未帶在身邊，等明日取來，再給姑娘送去。”李易看著她歉意說道。

“麻煩公子了。”曾醉墨點了點頭，柔聲說了一句，視線在四周的墻壁上掃了一眼，欲言又止。

“醉墨姑娘還有事？”李易看來好像還有話要說的樣子，疑惑問道。

曾醉墨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隨後才開口道：“實不相瞞，醉墨想向公子請教一下，公子到底用了何種技法，能將這畫像畫的栩栩如生，畫中之人，像是要從畫中走出一樣。”

她有些不敢擡頭去看李易，心知此刻問出這些話，其實是有些唐突的。

畫法，畫技，乃是一個人長久以來摸索總結的經驗，對於精於畫道之人來說，珍貴無比，就算是她，也不會將這些東西輕易授之於人，貿然詢問別人這些，實在是有些失禮。

但奈何她對於這種技法實在好奇，整日想著，已經到了食難下咽，寢難安睡的地步。

若是不問出來，積郁在心裏，實在是太過難受。

“原來醉墨姑娘說的是立體畫。”她說的不情之請就是這個，這對於李易來說，實在不是什麽麻煩事，當即便給她講起了如何處理光影，比例的變化，以及構圖技巧之類。

這又不是什麽不傳之秘，也不是類似於酒精蒸餾這種他要用來吃飯的東西，沒有什麽保密性可言，既然曾醉墨問起，他也不好藏著掖著。

曾醉墨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容易的答應，像是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一樣，連一句推辭的話都沒有……

不過此刻她根本沒有時間去驚訝這些，從李易口中說出來的東西，都是她首次聽到，默默的全都記在心裏，這些日子她一個人鉆研畫技，本就有所收獲，很多地方，其實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而已，李易只是稍微點撥一下，立刻就能撥雲見霧，融會貫通，一時間，美目中異彩連連。

李易說著說著，心裏面也開始有些驚訝了，這位醉墨姑娘的接受能力，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往往他只是說了一句，她就能想到真正的關鍵所在，想當初無聊的時候教小環畫畫，在他手把手親自教授之下，小丫鬟依然好幾天都沒有一點長進，兩個人對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老方就站在李易的身後，瞅著他和那漂亮女子“相談甚歡”，心中越發的復雜難言。

二小姐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姑爺又在這裏招蜂引蝶，要是被大小姐看到了……雖然大小姐平日裏性子溫婉，但若是生氣起來，也著實可怕……

唉……

事情越發的復雜，老方嘆了一口氣，心中更加的糾結起來。

“多謝公子解惑，醉墨實在是感激不盡。”今日收獲頗豐，李易所講的很多東西，都是她之前從未聽說過的，足以重新開辟一個新的畫道流派，而她所有的疑惑，也在今日全都解開，曾醉墨表情肅然，一臉認真的對他施了一禮。

兩人只是泛泛之交，他卻願意將這些技法傾囊相授，心胸之廣，前所未見，自己受他恩惠，就算是行弟子之禮也一點都不為過。

此時再想起之前兩人的誤會，自己錯將他當成登徒子，曾醉墨心中極為後悔，如此心胸廣闊，性情高潔的人，怎麽會是登徒子呢？

“姑娘客氣了。”李易笑著拱了拱手，說道：“若是姑娘有什麽相熟的姐妹，也想要立體畫像，可以讓她們來找我，十兩銀子一幅，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數量多了，還可以打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