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出獄(第2/2頁)

賈環一聽就知道什麽事,道:“還請了你璉二叔吧?”

賈薔詫異的看賈環,隨即佩服的道:“環叔神機妙算!”

“哈哈!”龐澤,喬如松等人都是爆笑。在賈府這邊,怎麽總感覺百年世族的子弟其實也蠻逗的!估計是賈環在府中的地位太高。畢竟給父親在酒樓當面罵孽子,回頭第二天就沒事,說在府裏只是個庶子的地位,誰信啊?

賈環也笑起來,“行了,酒就不吃了。我這兩天和馮紫英、衛若蘭那幫人酒吃的有點傷了。你回去告訴蓉哥兒,他想插手蜂窩煤的事情,我回頭會和璉二哥說一聲,分他兩層股子。但要出人出力出銀子。”

賈蓉要找他什麽事,他心裏清楚。因為,他早前承諾過幫賈蓉弄個生意賺銀子。他帶著賈璉走通光祿寺少卿袁壕的門道。賈家的蜂窩煤現在已經供奉宮中,賈璉隨即在北直隸鋪貨。預估是賈蓉看得眼熱,想要分一杯羹。

當然,行賄用的五千兩銀子,賈璉已經很識趣的幫他報銷了。他出的只有買消息的五千裏銀子。

賈薔喜上眉梢,給賈環行禮,“我替蓉哥謝環叔。”

賈環淡然的擺擺手。

從賈家的權力格局而言,他需要一個敬畏、支持、服從他的賈家族長。所以,他現在會拉賈蓉一把,不會讓寧國府因為失(沒)血(錢)而(衰)亡(敗)。

……

……

賈薔回到寧國府中,在落雲軒中給賈蓉一說,賈蓉驚喜的連連搓手,來回走著,激動的道:“好兄弟,環叔真是這麽說的?”

賈薔坐在塌椅中,喝著冰鎮的米酒,苦笑著道:“蓉哥,這都是你問第三遍了。就我看,環叔應該是把他那份應得份子轉給你了。”

環叔那份,看璉二叔的那個情況,少說一年有三千裏銀子的利。

賈蓉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大口,下定決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

……

刑部天牢之中不分白天黑夜。張安博今年六十六歲,在天牢之中,穿著便服,依靠在墻壁上。心中感慨。

他已經接收到外界的消息,賈環等人奮力奔走,朝堂中有人渾水摸魚,局勢不明,但現在鄭國舅要在秋後問斬。他距離出去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現在的問題是,是官復原職,還是貶謫,或者升職。

然而,這些問題在他心中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沒有看錯賈環。其一,在他身處絕境時,還肯為他奔走、竭力營救他。這是品格。其二,能力。賈環經過雍治十一年這連續的幾場權謀鬥爭的洗禮,成長的超乎他的想象。

這時,一名小吏在門口送了一餐豐盛的酒菜,“張大人,前些日子多有得罪,還望你海涵。”

張安博看著監牢外的吏員,看著那冒著熱氣、香氣的酒菜,腹中食欲升起來,隨即,莞爾一笑。

連天牢這裏的小吏、獄卒都知道來交好他啊。重見天日之日,不遠了。

……

……

三日之後,雍治皇帝在西苑的宮殿中召見軍機處的謝、何、劉、韓四位大學士,以及奉旨審查張安博的右都禦史齊馳、九省統制王子騰。另有勛貴、王公在一旁。

府裏的堂皇的殿宇之中,雍治皇帝居中而坐,聽著齊馳、王子騰兩人的匯報。這是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身材白胖,身穿明黃色的龍袍,面相威嚴。

以失察的罪名將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張安博下獄之後,禦史紛紛上書,羅列張安博的罪名。雍治皇帝委派齊馳、王子騰調查。

齊馳將事情匯報了一回,最後道:“禦史風聞奏事,經臣和王統制查證,罪名皆為子虛烏有。張伯玉是京城名儒,個人的道德、處事,沒有違背法律的地方。”

雍治皇帝沉默了一會,道:“既然如此,謝學士覺得應如何處置?”

謝大學士似乎成竹在胸,沉穩的道:“臣以為,可以將張伯玉釋放出來,但他之前已經有失察的罪名,故而,可調離左副都禦史的職位。”

排名第二位的何大學士道:“謝相,豈能因為小罪而擅自責罰重臣,不免令重臣寒心。”說著,出列道:“陛下,臣以為罰俸三年即可。”

何大學士潛台詞是:你王子騰包庇外甥都只罰俸三年。憑什麽要免掉張伯玉的左副都禦史?

雍治皇帝禦極十一年,已經是政治高手,不想聽臣下的爭吵,決斷道:“官升一級,貶出京城。”

既然殺不了,他懶得看張安博的臉天天在他眼前出現。

六月十九日,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張安博從刑部天牢無罪釋放,升淮南節度使、南京禮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