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0章 解試科舉(八)(第2/2頁)

鄭榮泰和趙玉書同在太學讀書,而且又是安陽縣同鄉,按理關系應該很親密,只是趙玉書瞧不起這個不學無術的胖子,兩人一向沒有交情,趙玉書瞥了一眼鄭榮泰,冷冷道:“我今天要找這個李延慶,和你無關,請你不要插手!”

李延慶淡淡道:“你要找我做什麽?要再打一架,還是要我賠你醫藥費?”

趙玉書恨得眼睛裏要噴出來火來,“你把我鼻子打斷了,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鄭榮泰看看李延慶,又看看趙玉書,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竟一時不知該怎麽插手?

李延慶笑了笑,“那你想要什麽交代?”

趙玉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恨李延慶毆打自己,卻從不去想為什麽被打?

但此時,憤怒已讓他失去了理智,仇恨在他心中盤旋,他又能怎麽樣,打架打不過,賠醫藥費他也不稀罕,讓李延慶賠禮道歉,能挽回自己的前程嗎?

趙玉書盯著李延慶,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讓你記住,這個仇我趙玉書遲早會報,我會讓你百倍的償還!”

說完,趙玉書轉身怒氣沖沖離去,幾名同伴看了李延慶一眼,也快步離去了。

“操你老母!”

鄭榮泰沖著趙玉書背影狠狠罵了一句粗話,又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洪大志便將那天發生之事給鄭榮泰說了一遍,鄭榮泰頓時又驚又喜,“老李還會武藝?”

旁邊張顯湊趣道:“老李文才出眾,武藝高強,他沒有去考武舉,否則狀元非他不可……”

不等他說完,李延慶又好氣又好笑,用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記,“盡管吹吧!把天吹破了,看你怎麽辦?”

張顯捂著頭嘟囔道:“本來就是嗎?”

鄭榮泰顯然對武藝比文學要更感興趣,他死活不依,一定要李延慶露一手給他看,李延慶無奈,只得笑道:“那我就變個戲法吧!”

他見墻壁較軟,便取了一只酒杯,掂了掂,四處看了一下,只見一只飛蛾在屋角撲棱棱飛,李延慶指著飛蛾笑道:“看我把那只飛蛾抓住!”

鄭榮泰瞪大了綠豆小眼,想看李延慶怎麽抓飛蛾,李延慶手一甩,酒杯淩厲飛出,“啪!”的釘在墻上,卻沒有碎裂,鄭榮泰張大了嘴,走上前把酒杯從墻內拔出來,只見飛蛾從酒杯裏飛了出來,鄭榮泰呆住了,這是什麽武藝,他簡直聞所未聞。

眾人鼓掌喝彩,紛紛叫好,李延慶笑道:“雕蟲小技,給大家博一樂,來,我們繼續喝酒!”

這時,周春低聲對李延慶道:“這個趙玉書的父親在京城為官,據說官職還不小,你要小心點,趙玉書可是出了名的記仇之人。”

李延慶笑了笑,只要有江湖就有鬥爭,得罪幾個人還不正常嗎?

……

果然應了那句話,不醉不歸,夜深後,鄭胖子喝得爛醉如泥,周春幾名臨漳士子不勝酒力,早走一步了,張顯也喝得酩酊大醉,癱倒在桌下,唯獨李延慶喝得酒不少,絲毫沒有醉意,這讓他也有點奇怪,自己在年初春社時也喝多了幾杯,怎麽現在居然飲酒不醉?

他隱隱感覺是因為自己長期跑步的原因,不僅寒暑不侵,而且耐酒能力也遠勝從前,李延慶結了賬,讓掌櫃照顧鄭胖子,他自己叫了一輛牛車,扶著張顯回客棧了。

牛車在客棧門口停下,王掌櫃迎了上來,扶住張顯笑道:“張哥兒是我今天扶的第十四個人,看來大家都放松了。”

“周郎君他們回來了嗎?”李延慶笑問道。

“他們回來後又出去玩了,張哥兒,有人等你多時了。”

李延慶奇怪,誰會在等自己,他走進客棧,頓時失聲喊道:“爹爹!”

大堂桌前笑眯眯站起一人,正是李延慶的父親李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