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法衍投效

漢中之戰，一朝之變，頓時震驚四野，陽平關一丟，漢中必然難保，而漢中很明顯不是曹操的目標，他要的是整個益州。

各路諸侯的目光立刻看向了北方的大燕，此時此刻，當今天下，能夠阻擋曹操的就只有燕王袁熙了。

很快袁熙便公開發檄，斥責曹操的隨意而為，私心作祟，攻伐忠臣之士，應當立刻收兵之言，同時暗地調動兩路大軍，作為恐嚇。

而曹操也毫不示弱，言漢中不尊天子，不護百姓，燕王雖收復兩族，勞苦功高，但距離太遠，不明真相，且天子之令，不可違背，不但沒有收兵，反而急令關羽加快速度。

天下最強大的兩位諸侯，嘴皮子仗打了半天，但就是不見行動，有心人自然發現，燕王這一次估計不會真的出兵了，不過縱然如此，曹操也整整留下十萬最精銳的大軍防禦大燕。

在遙遙的益州，蜀郡的成都城內，一片緊張的氛圍擴散了開來，這座已經安定幾十年，躲開了漢末亂世爭雄的都城，似乎也要被拉入戰爭當中了。

在城內一座巨大的府院當中，法正的身影浮現了出來，只見他坐在一個棋盤邊，一人分飾兩邊，獨自對戰，在他的旁邊還站著兩名男子，一位身材健壯，目光冰冷，右手握著刀柄，眼神時刻的注視著四周，而另外一位嘴角似乎永遠帶著笑意，皮膚白皙，看上去像個文弱的書生一般。

“沈維，軍統這一次做的很好，看來三萬金沒有白花”法正突然開口贊賞道。

“謝公子誇獎”皮膚白皙的書生男子立刻回道。

法正笑了笑後，轉頭提醒道：“要進一步的向著刺史府潛入，安插道劉璋的身邊，那裏還有一步大棋要下”

“諾！”

“陳統領，殺衛也要增強，不要在乎錢，整個益州的財富是不可估量的”法正再次道。

“明白”另一邊雄壯男子立刻應道。

不久後，一名長相威嚴，氣質沉穩的中年男子突然從不遠處走了過去，仔細一看後，就會發現法正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

“父親”法正看到後，連忙站起施禮道，旁邊的兩名護衛也微微行禮，不過臉上不見多少恭敬。

來人真是法正的父親法衍，劉璋的謀臣之一。

法衍點了點後，看了一眼法正身後的二人，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法正這一次遊歷回來之後，這兩個人就一直跟著，說是遊歷時碰到的好友，不過府內的看護曾經說過，這兩人隨便一人，都可以在三招之內殺了他，在加上每天見法正的人，似乎比要見他的人還要多得多，他就已然明白自己這個兒子估計已然有歸屬了，若是別人，他早就上奏劉璋，直接拿下，但法正確是他兒子，而且是最重視，最愛護的一個。

“正兒，為父想跟你聊聊”法衍道。

法正微微一笑，道：“你們先下去”

“諾！”護衛的兩位立刻施禮退下了。

法衍坐到棋盤的一邊後，看了一眼四周，嚴肅道：“正兒，這一次你必須老老實實告訴為父，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你現在究竟在為誰效力”

法正嘴角輕揚，道：“那不如父親先告訴兒，這一次議事，主公是怎麽打算的”

法衍眉頭一皺，道：“主公痛恨張魯，決定坐山觀虎鬥”

法正不屑的搖了搖頭，道：“坐山觀虎鬥是要有本錢的，漢中一失，蜀中門戶洞開，曹操威名天下，主公懦弱多疑，曹操知人善用，主公貪圖享受，益州幾十年的太平，從漢中一失就不存在了，許多的將領和謀臣都內心期待雄主的降臨，挾益州百萬子民，縱橫天下，平定亂世，而天下能有這個資格的，就只有統帥整個北方，縱橫草原的燕王和占據中原腹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估計很多人，已經心有向往，主公若如此守成，益州必失，大業崩殂”

法衍面色一驚，隨即苦笑了一陣，道：“原來我兒投靠的是燕王袁熙”

“父親，為何這麽說？”法正平靜的問道。

“因為若你投靠的是曹操，那絕不會直呼其名，你剛才說天下有資格就兩人，不是曹操，那必然是袁熙，兒，上一次大燕之考你是不是參加了”法衍認真道。

兩父子對視了許久，法正突然站起，慢慢跪在一旁，低頭道：“是的，兒參加了”

看到這一幕，法衍頓時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大燕的招考，為父也了解過一些，你似乎沒有上榜，如此你也要為大燕付出一生嗎？”

“父親，兒上榜了，並且親自面王了”法正擡頭說道。

法衍一愣後，隨即驚訝道：“你不會就是那名列金榜第三，探花之才的法直吧！”

“不錯，真是兒，因為父親的關系，兒將名字稍稍改了一下”法正抱拳道。

聽到這話，法衍心中一震，但很奇怪的是，他應該很生氣，因為自己兒子竟然投敵了，但不知為何他反而泛起了濃濃的驕傲和自豪，大燕的金榜前三，早已名傳天下，為天下群才之巔，那是戰勝了無數大家族，憑著真本事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