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猛將

莫罕大營,十幾個鮮卑頭人雖然宿醉未醒,但常年生活在草原上,對於危險有著異常敏銳的只覺,外面的喊殺聲,讓這些鮮卑頭人迅速清醒過來,只是還未等他們有所反應,丁力已經帶著人馬殺進來。

留守營地的兩百名烏桓戰士甚至沒怎麽抵擋,便被丁力帶著人馬殺的潰不成軍,十幾名鮮卑頭人剛剛鉆出了各自的營帳,一眼看去,到處都是漢人將士,一名名烏桓戰士的屍體被這些漢人將士拖到一處潑了牛油點燃,熊熊火光中,帶起的熱浪將這些鮮卑頭人的酒意徹底熏醒。

“為什麽漢人會出現在這裏?呃……”一名鮮卑頭人一把拔出腰間的刀,只是還未等他有所作為,一枚破空而至的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嚨,手中的戰刀哐啷一聲落地,雙手扣著脖子,死不瞑目的瞪著前方,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

剩余的鮮卑頭人眼看大營已經被漢人軍隊徹底控制,再看同伴的下場,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是所有人都能視死如歸,十幾名鮮卑頭人漢軍將士推搡著聚集到一處往營外走去。

遠處,萬馬奔騰,兩股人馬交纏在一起,看不真切,不過廝殺聲卻漸漸弱了下來。

哪怕在莫罕的鼓舞下,烏桓戰士的士氣達到巔峰,但一夜奔波,人數更是遠遠少於敵人,早已是強弩之末。

莫罕不知疲倦的揮動著手中的鐵蒺藜,每一次揮動,都有數名敵人落馬,雖然不知道那鐵蒺藜的份量,但只看那鐵蒺藜揮動時帶起的風聲,便知道這把兵器絕對不輕。

只是縱使莫罕如何驍勇,追隨在他身邊的戰士,卻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次沖鋒,身邊的最後一名親信也被人從馬上拖下來,頃刻間被疾馳而過的馬蹄踐踏的面目全非。

莫罕劇烈的喘著粗氣,看著眼前已經將自己包圍住的敵人,胸膛上倒插著兩枚箭簇,身上的皮甲也已經成了碎片,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朝陽之下顯得觸目驚心。

地面上上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落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面,無聲的訴說著這一場規模並不算大的戰鬥的慘烈程度。

莫罕擡頭,看向在管亥的護衛下,與丁力匯合的葉昭,猛地一把將身上殘存的皮甲撕下來,緩緩地擦拭著他的鐵蒺藜,看向葉昭的目光猶如擇人而噬的野狼,用低沉而嘶啞的聲音低嘯道:“你們漢人,就只會用這種陰謀詭計?”

葉昭聽得微微一怔,貌似是這位先挑事兒的吧,皺眉道:“雖然不知你我有何仇怨,不過根據葉某在草原的細作搜集來的消息,莫罕部落此次來此地,恐怕就是為了我馬城而來吧。”

莫罕沉默的看著葉昭,他確實是受人相邀而來,只是行動還沒有展開,帶來的兩千部落兒郎如今卻已經一個不剩,想到這裏,心中就感覺無比的憋屈。

“要動手的是你,如今技不如人被滅了,卻反倒怪我狡詐,葉某一直以為,草原上的男兒,都是血性勇士,今日一見,卻是讓葉某大失所望!”葉昭冷笑道。

莫罕只覺胸口一堵,將手中的鐵蒺藜舉起來,指向葉昭厲聲道:“廢話少說,漢人,可敢與我一戰。”

葉昭微微皺了皺眉,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鬥將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贊成的,看著孤身傲立於曠野之上的莫罕,葉昭冷哼一聲,緩緩地擡起了手臂,身後的弓箭手迅速彎弓搭箭,數百枚箭簇將那莫罕鎖定。

“怎麽?”莫罕嘲諷的哈哈大笑:“原來漢人,也不過如此,只會用卑鄙的伎倆作戰,卻沒有一個能夠跟我們烏桓兒郎正面戰鬥的勇士?”

話雖如此,莫罕心中卻忍不住泛起一抹苦澀,實際上,他跟葉昭一樣,能夠群毆,是絕不會單挑的,但如今技不如人,累的部落精銳一戰盡喪,如今他孤身一人,現在能做的,也只是殺一個是一個,只能用這種往日自己絕對不屑用的手段,來挽回一些顏面。

“主公,末將請戰!”管亥雙目中兇光一閃,策馬而出,對著葉昭一拱手道。

“有把握麽?”葉昭舉起的右臂沒有放下,皺眉看向管亥道:“此人已然心生死志,怕是會不惜以命換命!”

“主公放心,就算是死,也不能讓這幫兔崽子小覷了我們漢人!”管亥將胸膛一挺,朗聲道。

“好,贏的漂亮點兒。”葉昭回頭,掃了一眼被丁力押解到營外那一群面色如土的鮮卑頭人,冷聲道。

“喏!”管亥答應一聲,拍馬舞刀而出,人還未至,手中的戰刀已經掄圓了朝著莫罕當頭劈下。

莫罕見狀雖然有些遺憾沒能將葉昭給激出來,但能殺對方一員猛將,也算有個墊背的了,咆哮一聲,根本不理會管亥劈來的戰刀,用盡全身力氣,將鐵蒺藜掄圓了朝著管亥砸下,就如同葉昭所說的那樣,他已經心生死志,此刻邀戰,也不過是想要多殺一個漢人,另外挫一挫漢軍的威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