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0章 韓然的對策(第2/4頁)

“大王勤勉於國事,此乃善舉,可國事並非一朝一夕,以妾的愚見,大王還是需聽取宮廷內醫師的建議,多多歇息……”周氏語氣哽咽,一臉擔憂地說道。

韓王然聞言笑著說道:“王後多慮了,寡人只是急怒攻心罷了,非身體有恙……至於多做歇息,寡人實在是不敢懈怠啊。”

鑒於近幾年夫妻倆的感情有所回升,韓王然也不在意當著王後周氏的面透露一些心事:“寡人與魏王趙潤,不亞於先王簡與齊王僖並立於世……”

他口中的先王簡,即是他父王韓起的兄長韓簡,也就是他的伯父,曾被稱為他韓國的賢君明主,內修文德、外治武備,是就連齊王呂僖都為之忌憚三分的勁敵。

可遺憾的是,韓簡年紀輕輕就過世了,記得那時齊王呂僖派人前來吊念時亦曾轉述:韓簡中道崩殂,乃齊國之大幸,韓國之大不幸。

韓人嘗說,若先王韓簡仍在世,豈容得齊國稱霸?

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不能否認,韓簡確實要比其弟韓起,也就是後來的韓國君主韓王起出色,若非他英年早逝,縱使齊國當時也已出現了齊王呂僖那樣的雄主,恐怕也難以力壓韓國奪取中原霸主的桂冠。

而如今,各國的舊王相繼過世,新君逐漸開始嶄露頭角。

在這些各國的新君中,韓然最在意、最忌憚的,恐怕就只有魏國的君主趙潤了——事實上,也嘗有人將他與趙潤比喻當年的韓簡與呂僖。

“趙潤的才華,遠勝於寡人,可即便如此,他亦絲毫不倦怠國事……他尚且如此,寡人,又豈敢懈怠呢?”韓王然笑著寬慰道。

聽聞此言,周氏眼眶含淚,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支持丈夫的信念。

而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韓然與周氏轉頭一瞧,便注意到衛卿馬括已領著申不駭、張開地與韓奎三人來到殿中,就在內門處等候。

在對視一眼後,王後周氏對丈夫說道:“大王且與幾位大人商議國事,臣妾暫且告退……大王,請務必保重禦體。”

說罷,她便招呼韓愈、韓斐兩個兒子向他們的父親行禮告退。

相比較長子韓俞規規矩矩的行禮,次子韓斐卻睜大著眼睛看著臥榻上的父親,忽然奶聲奶氣地問道:“父王,你會死嗎?”

此話一出,殿內眾人皆為之色變,縱使是王後周氏,此刻亦是臉帶薄怒,繃著臉、抿著嘴,眼看著就要出聲呵斥。

然而,韓然卻微笑著揉了揉幼子的腦袋,寬慰道:“父王不會死的。”

王後周氏欲言又止,但最終,她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有些怨氣地看了幼子一眼,看她臉上表情,回頭大概是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口不擇言的小兒子。

望著周氏領著韓俞、韓斐二子離開——尤其是看著小兒子韓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韓王然忽然想到了他的義兄釐侯韓武。

盡管釐侯韓武亦曾是架空了王權的權臣之一,但兄弟倆的感情卻很好,因此,當年韓武也曾對韓王然講述過他年幼的事:當時在先王韓簡臥病之際,幼年的韓武前去探望,就曾問過類似的話。

當時,韓簡亦是笑容可掬地寬慰韓武,說他不會有事,可僅僅只過了三個月,這位他韓國史上出類拔萃的賢君明主便過世了。

那時韓武此生見他父親的最後一面,並且,一直牢記至今。

正因為聽義兄韓武講述過這個故事,因此,今日當幼子一臉擔心地問起相似的問題時,就連韓然也有些恍惚:難道我要步先王韓簡後塵?

就在他恍惚之際,衛卿馬括已領著申不駭、張開地以及韓奎三人來到了臥榻前,見韓然神色恍惚,頗為關切地提醒道:“大王,三位大人已經到了。”

“哦。”

韓王然如夢初醒,正要掀開被褥坐起來,卻見丞相申不駭連忙制止道:“大王還是在榻上安歇,臣等就在這回話即可。”

這話得到了趙括、張開地、韓奎幾人的認同。

見此,韓王然遂示意殿內的內侍搬來幾個褥墊,請申不駭三人在榻邊就坐。

在坐定之後,丞相申不駭率先開口勸道:“大王,您真得保重身體了……”

韓王然微微一笑,擺擺手說道:“童言無忌,申相不必當真。”

申不駭搖搖頭說道:“老臣並非是因為二公子的話,是宮廷內的醫師診斷,說大王長期積勞,氣血不暢,故而此番急怒攻心,才會暈厥於地……王後雖是婦人,但識得道理,老臣也認為,處理國事非一朝一夕之事。”

韓王然點點頭,不過還是沒有將申不駭的勸告放在心上,畢竟他此刻最在意的,還是如何盡快解決魏國商賈的那档子事。

見韓王然提到這事,張開地開口說道:“得知大王昏厥,暴鳶將軍方才亦入宮前來探望,後來與臣等在偏殿時,也曾說到這事,且……與韓奎大人爭論不下。”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韓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