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4章 違和的感覺(二)(第2/3頁)

聽聞此言,田諱、鮑叔、暴鳶等人皆點頭附和。

此刻已攻入宋郡的楚國軍隊,他們大致也了解情況,雖然號稱百萬,但事實上可能只有約三四十萬是衣甲齊備、訓練有素的正軍,其余便是可能連烏合之眾都談不上糧募兵。

這些糧募兵打打順風仗還行,但若是打硬仗,怕是十名糧募兵都不見得能換死一名魏國士卒。

這也是楚國的楚水君希望在昌邑與各國兵力匯合,組建聯軍的原因:一方面是試圖在氣勢上擊垮魏國,而另外一方面,也是考慮到楚國軍隊當中,真正能打硬仗的軍隊並不多,可能仍不足以攻陷整個魏國。

但倘若楚水君在昌邑成功地匯合了聯軍,那情況就全然不同了。

魯國軍隊十來萬、齊國軍隊二十幾萬、越國軍隊約五六萬,這些軍隊跟楚國的糧募兵可不同,那至少是兵甲齊備、真正能派上用途的軍隊,這攏共四十萬軍隊,再加上楚國的三四十萬正軍,聯軍的士卒就一口氣暴增到了八十萬,再加上約六七十萬的楚國糧募兵,實在無法想象魏國如何抵擋這股強大的兵力。

可能魏國正是預測到了這一點,叫湖陵水軍偷襲齊國臨淄,分化聯軍,使其難以按期在昌邑會師。

而如此一來,魏國就多了一些喘息的時間,至少避免了被聯軍一口氣攻陷整個國家的厄運。

不過話說回來,盡管猜到了魏國的陰謀,但臨淄這邊也毫無辦法,畢竟城外的湖陵水軍確實強大,強大到縱使飛熊軍與北海軍俱在,田諱也沒有戰勝這支魏軍的十足把握。

當日下午,暴鳶嘗試性率領北海軍進攻河道上的魏國船隊,但效果並不佳——不可否認這支北海軍的潛力很大,但歸根到底還是初次踏足戰場的新軍,縱使平日裏操練再如何嚴格,真正到了戰場,還是難免出現慌亂。

這不,魏將李惑只是一輪弩矢齊射,就已叫這支行軍自亂陣腳。

好在損失並不嚴重,因此暴鳶權當是練兵。

值得一提的是,當天下午時,北海軍與飛熊軍將一些床弩從城內搬了出來,用來攻擊河道上的魏國船隊。

還別說,對付那些仿佛皮厚肉糙的魏國戰船,還只能憑借這種威力巨大的戰爭兵器。

當日,就有兩艘魏軍的護衛艨艟,被齊軍的床弩擊沉,迫使魏將李惑沿著河道後撤了三五裏。

只不過,為此齊軍也付出了相當沉重的傷亡。

原因很簡單:魏國戰船上的魏連弩,它的射程比齊國的床弩更遠,更別說船上的拋石機。

但不管怎樣,這也算是一種勝利,至少對於飛熊軍、北海軍這些陸上軍隊來說,他們總算是有了克制對面魏軍戰船的有力武器。

可沒想到的是,在次日,也就是五月二十九日的時候,魏國戰船就對臨淄城內城外展開了報復。

這次,魏軍動用了兩倍於昨日的戰船,以至於虎式戰船達到了二十四艘,護衛艨艟更是接近五十艘,這些戰船幾乎徹底堵死了整段淄水,船上的拋石機,朝著臨淄城的東城墻狂轟濫炸,使得這段城墻千瘡百孔,甚至於在東南角,竟出現了崩塌,嚇得臨淄城趕緊派兵駐守,以免遭到魏軍的襲城。

但事實上,魏軍並沒有,在報復完之後,一般的魏船就開走了,似乎是回博興河港了,只有另外一半留了下來——是跟李惑同為北亳軍出身的將領陳汜。

雖說魏將換了人,但彼此對臨淄的進攻方式卻大致無二,用齊國右相田諱的話來說,即十分倦怠、十分隨性,仿佛僅僅只是滿足於讓臨淄城內陷入恐慌。

就像田諱所說的那般詭異,魏軍除了派將領蔡擒虎攻陷了守備空虛的博興,在這座城內征集糧草與蔬菜滿足魏軍士卒的消耗以外,此番魏軍攻打齊國,並沒有再攻陷第二座城池,也不曉得是什麽原因。

似這般一直到了六月初二,田耽所率領的軍隊,終於抵達了臨淄。

見此,魏將陳汜立刻派人前往博興河港,將這件事稟告他湖陵水軍的副將李岌。

得知此事後,李岌在停泊於博興河港的旗艦上,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來自天策府的密信。

並非是當初在湖陵水寨收到了那封,而是在前一陣子,當他們在定陶縣靠岸,補充糧食與軍器時,由來自雒陽的青鴉眾交給他們的。

密信中的內容只是一堆數字,有些數字下還畫著橫線,不知所謂。

但似這般一模一樣的密信,當時湖陵水軍收到了兩封,是由不同的青鴉眾派人送來的。

可想而知,這封密信的內容必定十分關鍵。

值得一提的,當時還有另外兩撥青鴉眾找到了湖陵水軍,給了另外一件東西,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內容只有一頁,密密麻麻、整整齊齊,但卻是一堆根本讀不通順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