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3章 年末(第3/4頁)

壽陵君景雲聞言面色一滯。

他堅持認為,楚水君那種卑鄙小人的建議,必定會使他楚國步入深淵。

但遺憾的是,就跟楚國的丞相溧陽君熊盛一樣,他對於“如何招架魏國的報復”一事,同樣沒有什麽有效的策略。

新晉的三天柱、新陽君項培亦是如此。

最終,壽陵君景雲、邸陽君熊瀝、新陽君項培三人還是同意了此事。

不過,新陽君項培與壽陵君景雲二人卻提出了一個條件,即這次所謂的“宋郡練兵”,務必交給他們來指揮,而非是楚水君或類似楚水君的那種對兵事一知半解的門外漢。

值得一提的是,在商談這件事的期間,新陽君項培曾詢問楚王熊拓為何不治罪楚水君。

因為在新陽君項培看來,楚水君簡直就是“罪不可恕”,畢竟正是因為此人,才害得諸國聯軍慘敗於魏國,害得項末、項孌兩位他項氏子弟中的佼佼者戰死沙場。

對於此事,壽陵君景雲亦出言附和,他認為,楚水君應當會此番戰敗背負責任,就像他父親前壽陵君景舍當時那般。

不得不說,壽陵君景雲很看不起楚水君那種見局勢不妙、竟拋下麾下兵將獨自逃生的無恥行徑。

為了安撫這兩位統帥,楚王熊拓只好解釋道,他已打發楚水君前往楚西,輔佐平輿君熊琥攻打巴蜀,作為將功贖罪。

聽聞此言,新陽君項培心中的怨氣這才稍稍消退。

魏昭武三年秋冬,中原諸國逐漸回歸和平,雖然這份和平只是暫時的。

十一月前後,魏將司馬尚,帶著家眷從魏國的王都雒陽抵達宋郡“昌邑”。

遠遠看著這座城池,司馬尚心中頗為感慨,感慨於魏王趙潤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相傳並非是一句空話,這不,在任命他擔任“宋郡守”、駐守昌邑之後,竟允許他將家眷帶到昌邑,根本沒有利用家眷威脅他的意思。

不過想想也是,似魏王趙潤這等雄主,豈屑於用這種伎倆?

“兄長怎麽了?”

在旁,司馬尚的堂弟司馬弢見兄長搖頭失笑,不解地問道。

司馬弢並非隨同兄長司馬尚前來昌邑任職,畢竟他如今可是燕王趙疆的愛將,他只是陪同兄長一同前來昌邑,好趁這段時間使兄弟倆再聚聚罷了。

司馬尚沒有細說心中的感慨,搖搖頭說道:“沒什麽,只是有點感慨罷了……先進城吧。”

司馬弢點了點頭。

此時的昌邑,駐守的兵馬絕大多數是衛國軍隊,確切地說,是鄄城侯衛鄖麾下的兵卒。

在衛邵、衛鄖、衛振三人當中,如今衛鄖反而是最受魏王趙潤的器重,原因很簡單,因為衛鄖乃是鄄城衛氏的世子,魏國曾經的駐軍六營之一、南燕軍大將軍衛穆,就是鄄城侯衛鄖的二叔。

而趙潤當年,曾與衛穆一同抵擋韓國的軍隊,雖然相處的日子不多,但由於趙潤身上也有一半衛人的血,是故南燕軍大將軍衛穆與趙潤頗為親近。

顧念這份情誼,魏王趙潤重用了鄄城侯衛鄖,讓後者取代了仍有些偏向衛王費的衛邵,成為衛國軍隊的主帥,這讓鄄城侯衛鄖受寵若驚,曾經對魏國的幾絲不滿,當即煙消雲散。

在出示了天策府的令牌後,司馬尚、司馬弢兄弟二人順利來到了城內的城守府,從守城的衛國軍隊手中交割了兵權,暫時掌握了這支衛國軍隊。

之所以說是暫時,是因為這支衛國軍隊日後將會被調回衛國,並非是作為司馬尚的直屬軍隊,而司馬尚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期間組建他直屬的軍隊,為日後攻略齊楚兩國做準備。

同理,還有被魏王趙潤任命為“任城守”的將領,前韓國上谷守許歷。

“聽說,陛下有意將商水遊馬一分為三,其中兩部分交予兄長與許歷將軍?”

在司馬尚的家眷忙著打掃城守府準備入住的時候,司馬弢好奇地問道。

司馬尚聞言微微一笑,問道:“你哪聽來的?燕王告訴你的?”

“哈哈。”司馬弢笑著說道:“兄長不知,燕王對此相當眼紅啊。”

司馬尚笑而不語。

平心而論,如今的魏國已有不少騎軍,比如魏將博西勒的羯角騎兵、燕王趙疆的南燕騎兵、河西守司馬安的河西騎兵等等,但論最有名氣的,依然還是商水軍一系的“商水遊馬”。

而現如今,魏王趙潤準備將商水遊馬軍的“遊馬重騎”,連帶著韓國在上次魏韓戰爭中所剩無幾的“代郡重騎”,在一分為三之後,以軍中老卒為骨幹,重新整編擴軍,分別交給馬遊、司馬尚、許歷三人。

畢竟齊魯兩國多平原丘陵之地,是頗為適合騎兵的戰場。

“對了。”

好似想到了什麽,司馬弢從懷中摸出一本書籍,一臉壞笑地丟給了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