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責打

王長富道:“中,東主俺一定做好。”

這時梁興策馬跑了回來,楊秋也押著二十來個俘虜過來,他已經帶著自己的部下將俘虜審了一遍,不少俘虜被打落牙齒,或是臉被打的豬頭一樣,到了張瀚面前,楊秋一指,所有俘虜都乖巧的跪了下去。

叫能悍匪這麽聽話,楊秋這拷問的本事看來是見長了。

“東主,俺逮到一條大魚。”楊秋一臉興奮的笑,對著張瀚道:“就是這家夥,東主看看能認得他不?”

張瀚看到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身上臉上都是傷痕,看到張瀚的目光就趕緊把頭低下去,是一個長相普通,氣質猥瑣而膽小的家夥。

“不認得,你說吧。”

“這是寧以誠的心腹管家,叫寧知遠,東主,這廝是寧以誠派到土匪這邊,專門負責聯絡,這一次,陰我們的主謀就是寧以誠,範家也脫不得幹系。周家兄弟,只算是人家的打手。”

楊秋現在說話已經很有條理,並且對近期和裕升會有什麽對手也十分清楚,和張瀚說話時,壓低了聲音,也是提防被旁人聽到。

這個家夥,距離張瀚所設想的標準,也是越來越近了。

張瀚眼神中露出一絲冷意,寧以誠上次以螻蟻般的眼神看他,在張瀚心中是一個不小的創傷。但此前沒有實力,有了實力之後又沒有把柄,一個商人,雖然財可通神,也有龐大的潛勢力,但如果沒有由頭,想對付一個六品文官,就算是佐雜文官,那也絕非易事。

現在既然有把柄,當日之仇,自是非報不可。

梁興這時卻將溫忠發和楊泗孫等人叫在一起,喝令這些率先逃走的喇虎跪下,接著便是開始正反手抽這些人的耳光。

噼裏啪啦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十幾個喇虎老老實實的跪著,打了左臉再給右臉,梁興毫不留力,幾耳光下去,打的人鼻血狂飆,十幾耳光下去,臉頓時就是腫了。

“叫你狗日的跑,叫你跑。”

“你他娘的月錢拿著,飯食均在店裏吃,房子院子都買了,你他娘的跑。”

一路打過去,饒是梁興現在練的好身手,這時也忍不住喘粗氣,扭頭叫道:“楊秋,過來隨我一起打。”

楊秋笑笑,招呼了幾個自己的部下,開始站著打沙袋。

那十來個喇虎這時倒是硬氣,被拳打腳踢也不啃聲,打翻了就再爬起來,楊秋和溫忠發關系向來不錯,但此時也不敢留手,上來一個窩心腳踢過去,各人都聽到叭的一聲,溫忠發被踢翻在地,又是很艱難的爬起來跪下。

這事不要張瀚發話,部下們自是知道該怎麽辦。

梁興嫌打著不過癮,叫人取了根馬鞭來,開始用馬鞭抽。

一鞭下去,臉上和身上就全是鞭痕,喇虎們開始忍不住,發出求饒和呼疼的聲響。

“這會嫌疼了,你們棄了東主跑的時候心裏可知道後果?”梁興劈頭一鞭又打過去,抽在一個喇虎臉上,對方慘叫呼痛,他絲毫不停,繼續抽在那人的身上,每鞭下去就是一條血痕。

楊秋也有樣學樣,帶著幾人用馬鞭抽。

這十來個喇虎被打的實在不成樣了。

先是耳光抽,然後拳打腳踢,現在又是鞭子死命的抽,有幾個已經叫不出聲,只是下意識的在地上翻滾躲避。

四周全是圍攏過來的鏢師,腳夫們先是有些幸災樂禍,後來眼中也是有了些同情,畢竟在一處操練,做一樣的差事,就算出身不一樣,時間久了還是有一些交情。喇虎出身的鏢師們眼中的同情之色就更明顯些,可並沒有人敢出來求情,剛剛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土匪沖過來,這些人反而棄了刀槍先跑,若張瀚是大明將領,這十幾人必定全被砍頭,無一人可以幸免。

張瀚這時又重新上馬,靜靜看著。

王長富看了一陣,悄悄對張春道:“春哥兒,東主是不是不要這些家夥,現在這般狠打法,小人把人打廢了。”

張春看看左右,含笑輕聲道:“長富哥你糊塗了,若是不要他們,自是好言好語攆他們滾蛋,現在這般打法,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又打了一陣,眼看人人均是動彈不得,張瀚才將手輕輕一擺。

仿佛是一直盯著張瀚一樣,梁興和楊秋等人都是住了手。

“日後有人再於戰場上奔逃,那就直接開革,我這裏不養孬種。”張瀚語氣不重,但很堅決,也叫人明白感受到他的決心,他看著眾人,接著道:“這一次為什麽恕了他們,是因為咱們畢竟不是軍隊,此前我也沒有明說過,日後定然要定下一些規矩,不能如此前那樣隨意。路們和裕升現在家大業大,光是鏢師就有二百來人,日後地盤大了,鏢師人數當然更多,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今日這樣的事,絕不允許有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