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討取敵將,大獲全勝

裴旻本還有些擔心自己不長於馬戰,在於吐蕃策騎交鋒的時候,發揮不出因有的實力。

卻不想兵無常勢,戰局變更,馬戰變成了步戰,成了他得心應手戰場。

裴旻想要真正獲得金城的控制權,以抵禦吐蕃即將到來的大軍。當務之要就是得到軍心,讓軍中將士信服。帶領他們取得勝利是其一,展現自己的武勇也是必不可少的。

身先士卒,是激勵兵士收攏人心的最佳妙法。也當仁不讓的沖在了最前頭,他的腳步輕快,與身後那群猛漢的沖鋒不同,更加瀟灑飄逸,猶若閑庭信步。可速度卻不遜於他們,步入村內,迎面對上了一名警戒的吐蕃兵士。

他身形下曲,腳尖猛地一蹬,力量聚於秦皇劍,自下而上斜刺揮砍!正是斬虎劍法中的第六式:縱身撩劍斬虎腹。

斬虎劍法威力過大,對於自身氣力的消耗也是巨大,本不適合在戰場使用,可裴旻存著立威激勵士氣之心,一照面施展了出來。

剛猛霸道的劍招配合無堅不摧的秦皇劍,寒光乍起如貫日白虹。

吐蕃兵士哪裏見過此等劍法,本能的以刀格擋,還未反應過來,忽然覺得下半身劇痛,低頭一瞧,戰刀已經剩下半截刀柄,自己的身子從下腰至右上肩,竟然錯位,給斬成了兩截……劍招太快太猛,秦皇劍又過於鋒利,以至於透體而過,一時間都不曾分離。

“殺!”

裴旻一劍擊殺擋在面前的敵人,絲毫不作留念,高吼一聲,沖進了縣城。吐蕃兵卒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怕熱,此刻他們大多赤著身子,衣甲都顧不得穿,慌裏慌張的從屋舍裏跑出來戰鬥,哪有什麽建制可言。

手中的秦皇劍化成了一團團一道道的電光,立了威的他,已將斬虎劍法舍棄,手中施展的是最簡單直接的殺招。但即便是最簡單的殺招,在他手上依舊有著莫大威力,尋常兵卒在他手上,幾乎無招架之力,沖到哪裏,哪裏就留下一片死屍。

回望戰場,敵我雙方的戰鬥在縣裏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小巷裏展開。

吐蕃兵卒日夜奔襲,體力嚴重不足,又受到奇襲。縱然再如何驍勇,實力在這一刻也大打折扣。何況吐蕃先鋒騎擅於馬戰,策馬沖殺。步戰武技,稀松平常,對上養精蓄銳的唐兵,對上死亡線上討生活的雇傭兵,勝負顯而易見。

在這街巷的亂戰之中根本無需什麽陣法兵法,在生龍活虎的唐軍的猛沖狠殺下,短短不過幾刻的工夫,遍地堆積得都是吐蕃人的死屍。戰場上街巷裏沖來殺去的,盡是紅著眼睛只顧揮刀砍殺的唐軍。

尤其是那些雇傭兵,這種街巷戰最適合他們的發揮。他們三三兩兩的遊走街巷,手中兵刃肆意的收割著吐蕃人的屍體,殺敵技巧極為嫻熟,都有著相當不凡的武術根基。四百唐兵表現的也是不俗,固然戰技比不上雇傭兵紮實,但隴右秦地民風向來彪悍,毫不遜色裴旻的老家燕趙之地,功底猶在,手上開了葷,紅了眼,也跟著嗷嗷叫的四處找吐蕃兵來殺。

裴旻大感欣慰,誰說唐兵弱了,只是缺乏前景,兵卒不願意從軍,對於訓練敷衍了事,這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只要兵制改革落實到位,給他們希望,經過一番訓練,輔以戰陣練習,絕對不會比雇傭兵遜色。

正在這時,身側狂風驟起,一股勁風奔他後腦而來!

裴旻本能的反手揮劍一蕩,鋼鐵相交,當的一聲。這還沒等他進招,古怪的勁風竟然再次襲來,威力更是巨大。

裴旻這才發現對方的兵器竟是罕見的流星飛錘,正是因為這奇門兵器的特性。巨大的飛錘沒有因他的回擊而退卻,反而借著他的力量,在空中畫了個圈,再次飛砸他右腦……

這一下若是砸中,腦袋都要爆裂開來。

裴旻不再硬剛這力量古怪的飛錘,身子後仰秦皇劍自下而上,搭在飛錘的鐵鏈處,飛錘不可避免的繞著秦皇劍打了一個死結……

兩人一人握著手鏈,一人持著劍柄,相互對視著。

裴旻也看清楚了來人,他身高大約六尺,四方臉膛,濃眉大眼,是個相貌堂堂的男子漢。只是此時滿身滿臉都是血汙,赤著身子,僅穿了一條濕漉漉的褲衩,正是先前在七裏河縣外瞧見的吐蕃將領。

唐兵襲來的太過突然,闊竭勒猝不及防之下衣甲都顧不得穿,取了兵器指揮迎敵。但是潰局在他們進入縣內休息的那一刻起,已經決定。奇差一招的他們,幾乎是不可能挽回敗局的。闊竭勒打仗向來以兇悍著稱,擅打硬戰苦戰。只在乎輸贏,不在乎傷亡,心中更沒有退卻一說。憑借這股頑強兇悍,多次逆轉戰局,反敗為勝。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只要能夠斬殺敵首,便能敗中求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