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裴旻的手段:彭家亡了(第2/3頁)

“要不,算了!裴刺史,此事從長計議!”杜賓客對繼任他位子的裴旻並無惡感,反而帶著幾分關心:因為他曾是薛呐的部下,在幽州的時候就是了,十幾年的關系。裴旻與薛呐的關系,人所共知。杜賓客想著裴旻的前景,實在不願他的政治前途上留下杖殺老幼的汙點。

見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兵卒,將他的族人一個個壓下。看著亂作一團,哀嚎成片的族人,彭老太公厲聲道:“蒼天無眼,奸佞為禍!今日我彭柏,寧死不屈!為了公道正義,死又何妨?”

他毫無畏懼,這心有家族大義,何懼一死。舍生成仁,何其快哉!

彭老太公見裴旻“蠻橫”至此,盛怒之下,起了一死成名的心態。

裴旻哪裏看不出彭老太公的心思,豈會如他所願,冷笑道:“我大唐以仁孝治國,念諸多罪人年事已高,年長者其子代罪受罰。子不教,父子過,年少者,其父代罪。”

彭老太公臉色大變,腦袋一懵,竟然暈闕了過去。

同時!

裴旻道:“我曾執掌禦史台,在我禦史台有一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今日之事,我還不明緣由,但是若有知道詳情者,如實道明真相,我以人格當保,免去他所有杖責。”

說著裴旻不在猶疑,憤然下達了杖打的命令。

八百根燒火棍不好找,但是裴旻從兵部討要來了兩千步兵長矛,長矛以硬木制成,充當燒火棍正是物盡其用。

鴉雀無聲中,六百彭家人被按倒當堂杖責,只聽見“撲”、“撲”的聲響。

哀嚎慘叫聲連片傳來。

五十軍杖刑同小可,杖刑打的可不是屁股這肉多的地方,而是脊背。

脊背是人體最堅硬又最脆弱的骨骼之一,一旦受損,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

一下一下,血肉淋漓!

少年幼兒看著自己的父母給按在地上受刑,哭的是呼天叫地。

年長的父母看著愛子愛女,給打的遍體鱗傷,也紛紛跪地求饒。

一下又一下!

“撲”、“撲”的聲響不覺,可是哀嚎聲卻是越來越小,大多人都哭喊啞了嗓子,體弱的更是直接給杖殺了……

到了此時此刻,無人在懷疑裴旻的決心魄力,都知道他是來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我說,我說!”一個壯漢看著身旁瀕死的夫人,看著已經哭暈的愛子,哭嚎著叫著道:“我知道情況,我知道情況!”

裴旻揮手制止了所有人的杖刑,讓人將那壯漢拖到了跟前。

壯漢掙紮著搶上一步,跪在當前大聲道:“裴刺史,求你饒過我的夫人,我將我知道的都說給你知曉。”

裴旻道:“我說話算話!”

壯漢叩首道:“草民彭槐,是旭日車行的掌櫃,負責隴右部分運輸行業!我知道詳情,彭琦所購得的糧食都是我幫他運的,是彭家三爺找到的我。”

他坐擁車行,生活本是幸福美滿。一日彭家三爺彭俊穎找到了他,讓他負責一批糧食的運送,利潤尤其豐厚。

彭槐彭家人,幫助族人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彭俊穎出手闊綽,沒有理由不幫。

彭槐並不知彭俊穎的意圖打算,直到彭琦東窗事發之後,方才知道他運送的竟然是惡意囤貨,發國難財的糧食。

彭槐哪敢啃聲,又得彭俊穎的警告,彭槐更只能將此事憋在肚子裏。

為了迫使洮州官府放棄追究,本是無辜的他特地帶了兩子來示威。

彭槐哪裏料想的到裴旻下手如此狠辣,他二子五十杖刑都記在了他們夫婦的身上,那是足足一百杖刑,是要將他們打死的節奏。

年輕的愛妻,因為他的緣故,活活給杖殺!

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即將喪父喪母成為孤兒!

想到此處,彭槐心如刀割,哪裏還在乎什麽彭家不彭家的,為了兩個將他拖下水的“彭家人”,害死連累自己的妻兒,實在太不值當。

沒有任何猶豫!

彭槐道:“張家客棧早在一年半前就關門了,張家人遷途到了長安生活,是我派人將糧食搬運至張家地窖的。”

彭槐的話,讓滾在地上哀嚎的彭家人氣得義憤填膺,哇哇直叫。

彭家三爺!

裴旻不知是何人,身為彭家人如何不知?

彭家三爺彭俊穎是彭老太公弟弟的孫子,是彭家直系血脈,雖然不是彭老太公的孫子,但是由彭老太公一手帶大。

不但彭琦為了自己的利益發國難財是真,還牽累到彭家的直系血脈。

“胡說八道!”彭老太公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了,看著彭槐說著實情,他急得眼睛刺紅,輪著手中的龍頭拐杖就往彭槐的身上招呼著。老家夥下手極狠,竟是以龍頭拐杖的尖銳處打向彭槐的腦袋。

“豈有此理!”裴旻一把抓住彭老太公的拐杖,一扯一推,直接將彭老太公手中的拐杖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