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栽贓陷害

李龜年,這名字本就帶著生僻的味道,同名同姓的幾率不大。

加上與公孫姐妹認識,那毫無疑問應該就是歷史上的那個樂聖。

這李隆基正準備大力發展梨園,歷史上的公孫大娘、樂聖齊聚長安,看來自己的存在,確實改變了部分歷史不假,但蝴蝶的翅膀並沒有想象中的厲害。這該來的,還是來了。

就是不知公孫幽口中陷害一事,歷史上是否存在。

“此話毀人清譽,不可亂說!”公孫幽瞪了公孫曦一眼,要不是她,哪有今日麻煩。

公孫曦也是逞一時嘴快而已,見老姐警告,嘿嘿一笑。

李龜年、李彭年、李鶴年三兄弟很有藝術天賦,李彭年善舞,李龜年、李鶴年則善歌,他們兄弟三人,以李龜年為首,為達官貴族唱歌起舞。

在唐朝王公貴人最好的便是這一口,時下流行。由於他們演藝精湛,就如大明星一樣,經常有人請他們去演唱,每次得到的賞賜都成千上萬。三兄弟在東都洛陽建造宅第,規模甚至超過了公侯府第。

或許因忙著工作賺錢,三人皆未成婚。

李母相中了公孫幽的溫柔婉約,也中意公孫曦的英氣直爽,有心撮合她們。

而李龜年、李彭年、李鶴年三兄弟也到了年歲,有意成家。只是他們成就非凡,尋常女子入不得眼,而身份高的大家閨秀豪門千金又嫌棄他們的身份,事情一拖再拖。

公孫幽、公孫曦雖是尋常女子,但是她們的相貌氣質與大家閨秀、豪門千金相較,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況且她們精於舞技,尤擅劍舞,有著共同的話題,簡直就是理想中的良配伴侶。

一路上三兄弟對公孫幽、公孫曦兩姐妹展開熱烈追求示好,公孫幽自是應對得當。公孫曦卻不擅這種交際,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三人,打又不好打,說又說不過。公孫幽也惱她不瞻前顧後,有心給她個教訓,不給她解圍。逼得公孫曦能躲則躲,躲不過就當聽和尚念經。

心底早已拿定主意,以後要對李彭年、李鶴年退避三舍。

這一路熬到了長安,在路上公孫曦便聽聞顏元孫病故,裴旻替友戴孝,此舉贏得兩位孔聖人的後裔隆重贊許這一事。

雖然分別五年,公孫曦對於裴旻這個第一也是唯一一個打敗她的人印象特深,時常想著找回場子。原以為裴旻在洮州,此次入京,沒有相見的機會。卻不想裴旻竟然就在長安,登時來了精神。

打贏裴旻,可是她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本想著到了長安能夠解脫,卻不料李龜年、李彭年、李鶴年三人莫名給當成了小偷,不止偷了錢物還大傷風化的偷取姑娘家的肚兜內褲,還將她們姐妹給牽扯了進去,以為同黨。

公孫曦非但沒能如願的會一會長安的武林豪傑名宿,甚至東躲西藏的成為了要犯。

由此種種因由,公孫曦對於李家三兄弟視為瘟神一般,沒有半點好印象,能有好話都有鬼了。

公孫幽擔心裴旻誤會,忙道:“李龜年、李彭年、李鶴年三兄弟在洛陽名望極高,家財豐厚,算得上是謙謙君子,應不至於做出偷竊以及那等下作之事。而且此事也過於蹊蹺,我事後悄悄了解過。那對失竊的夫婦在客店裏住了近乎十天,沒人知道他們帶著重金來長安幹什麽,甚至沒人知道他們身懷巨額財富。十天前,李家兄弟三人還在沒有動身來長安。他們入住客棧不過半個時辰,又如何做得到準確偷取財物,從容而走?要說他們早早布局,也不會留下這明顯的證據。最為關鍵的是,那對夫婦不見了。鬧賊之後,他們就搬離了客棧,失去了所有消息。”

裴旻早已領會公孫幽的心細穩重,頷首道:“那現在你們是什麽情況?”

公孫幽苦笑道:“李家兄弟三人人贓俱獲,已經給官府擒住。我們跟李家兄弟一起,給疑為同犯。官差意圖將我們一並拿下,我覺得有人惡意誣陷栽贓,擔心入了官府,由不得自己。便與小妹打傷了官差,跑了出來。為了抓我們姐妹,長安城的官差衙役,各坊的武侯坊丁都在尋找我們的蹤跡。”

裴旻深知長安治安嚴苛,在長安每一個坊都安排有大量的武侯、坊丁,就如軍事化管理一樣,各坊守衛嚴苛。公孫姐妹能夠再打傷官差的情況下,還能從容的等著自己真不簡單。

公孫幽接著道:“在長安我們姐妹舉目無親,根本不識得任何人,只能來找公子了。還未到長安的途中,我們以聽路人說裴公子義薄雲天,在顏府替友戴孝,直接找到了顏府。”

裴旻慶幸的道:“也虧得你們來的是懷貞坊,否則你們想如當初薊城那樣從容的躲著,可不容易。”

依照地方習俗,所有上門悼念死者的客人,主家必須好吃好喝的招待。所以不只是顏元孫的學生朋友以及士林學子,長安城裏的流氓地痞也齊聚懷貞坊來顏府混吃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