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喜歡,要定了(第2/3頁)

僅那一次,劉光業殺死七百余人,王德壽殺了五百人,最不濟的也有百人。

劉光業毫無疑問的榮獲殺人王的稱號,真正令人心悸的是,於他人不同。劉光業所殺的百人,幾乎是由他一人親手屠戮的,下手極其殘忍,剝皮抽筋,去骨剁肉。

世人只恨劉光業兇殘暴戾之極,卻不知他在練習刀法。他不知從何處學來了庖丁解牛刀的刀法,以活人試刀,以提升自己的刀法。

那個時候,劉光業一手庖丁解牛刀縱橫京中無敵,為來俊臣保駕護航,殺了不少看不過眼的江湖中人,不論是廟堂還是江湖都留下了赫赫兇名,也因此深受來俊臣的器重,任其為非作歹。

最終邪不勝正,來俊臣終究敗亡在了狄仁傑、太平公主的手上,劉光業也受到了牽累,但他武藝奇高,竟然殺得百人,從容而逃。

戚清依舊記得,當年還是他父親暗中助劉光業逃跑了,為了免去麻煩,還用了一具屍體,佯裝劉光業重傷身死。

最讓戚清記憶猶新的是,時隔一月,劉光業膽大妄為,又回來了。那時他的父親外出避風頭,是他接待了劉光業。

劉光業為報仇而來,在來俊臣事發之前,劉光業本能跑走,是狄仁傑察覺了異樣,派麾下的吳芳阻擋住了劉光業,導致家人慘死。劉光業只用了一個晚上,將吳家滅門,只留下吳芳一個斷手斷足的廢人,還是劉光業刻意饒他一命,讓他後悔內疚的。

現在的吳軒並非是吳芳的親兒子,是狄仁傑不忍見吳家無後,特地從地方裏的孤兒中選擇了一位機敏的,拜了吳芳做父親,給吳家留下了血脈。

戚清尤其記得那日,劉光業若無其事的背著一個袋子回來:他好奇的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為此吐了三天,至今都有心理陰影:那是吳家父母親、妻子、兒女的人筋骨頭,血淋淋的,就如少年手中的骨頭,沒有一點兒肉。

戚清臉色有些慘白,甚至有一種想要作嘔的感覺。

好一會兒,戚清才穩定了自己的心神,道:“今日少公子遠來長安,不知有何吩咐?”

少年大口的吃著肉,嘟噥著道:“沒有什麽吩咐,就是找個住的地方。師父說我的刀法已有他五分功力,在年青一輩中,應該無人能比。只是缺乏實戰,對敵經驗不足,想要繼續提升,最好會會江湖上的好手,而不是跟著老爹殺幾個商旅護衛。我一想也覺得有道理,那些商人的護衛,哪裏受得住我的刀,殺他們一點兒意思也沒有。也就溜出來了,找人比試了番。還真如師傅說的,跟江湖人打,有趣的多。才半年,我就打遍了荊襄,得了一個閻王刀的美稱。荊襄人都說呢,寧見閻王爺,不見夏侯顏。見了我夏侯戰,管你是多出名,一樣要名聲掃地,慘敗我的刀下。”

夏侯戰說的是一臉嘚瑟,將人踐踏在腳下,那滋味可是一個酸爽,讓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戚清無法理解夏侯戰這種“江湖人”的心態,與他而言真正酸爽的事賺大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足夠的錢,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這麽說少公子今日是來長安找人比武的?”他隨口問了這麽一句!

夏侯戰“嗯”了一聲,道:“是來找裴旻的!我要將他這個關中第一高手踩在腳下,成我夏侯閻王之名。”

“噗!”戚清本在喝著酒,一聽這話,直接噴了出來,嗆的臉色青紫道:“少公子,你是賊,他是官,你找誰不成,非要去找裴旻?”

夏侯戰“哼”道:“我爹早有先見之明,自小讓我跟母親姓。你不說,誰知道小爺是雲夢澤百裏荒的少主?這江湖上的事情,你不懂!打贏個下三濫,算什麽本事?在江湖上,要打就打最厲害的。只有打贏最厲害的,才會有人服你。裴旻的事跡,不就是這樣?打了一群毛孩子,沒人說他厲害,但他打贏了關中第一劍羅烈,那就不一樣了,直接就成了關中第一高手。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將關中第一高手的名號搶來,讓世人知道。什麽斬虎劍,什麽越女劍,還有那自創的草聖劍,跟小爺這庖丁解牛刀比起來,都是不堪一擊的存在,浪得虛名。”

戚清神色大變,道:“劉爺當年在長安兇名赫赫,他的仇人可不少。庖丁解牛刀是他的絕技,少公子在這長安使用,不會讓人認出來吧?我看還是算了,裴旻不同於一般的江湖人,他是聖人的心腹,在大唐威名赫赫。不但身懷軍功,還得士林的贊頌。少公子找他挑戰,實在太冒險了。”

戚清不知為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最近裴旻出現的幾率太高,讓他有了一種別樣的不安。昨天他還誇下海口,今日他便察覺了一些異樣,特別壓抑。

現在的他只想繞著裴旻而行,有多遠跑多遠,不是送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