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舉多得,豈不痛快(第2/3頁)

“所以!”吳軒眼中有些赤紅道:“真要是劉光業親來,國公別指望與他正面交手。”

裴旻看著吳軒一眼,道:“從吳兄的態度以及對他的了解可以看出,你跟劉光業也有深仇大恨吧。本來這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我們關系本就融洽,更能當得上盟友一說了。”

“讓國公看出來了……”吳軒表情即是傷感,吸了吸鼻子,道:“這在長安其實不是什麽秘密,當年還是轟動長安的慘案。家父原來仰慕狄國老高義,退出江湖,為國老效命。曾負責堵截劉光業,給他報復,全家近乎滅門。祖父、祖母、娘與幾個弟弟妹妹全部為劉光業虐殺,活生生的當著父親的面剝皮抽筋……”他說到這裏,眼圈都紅了。

公孫曦以手捂嘴,怎麽也想不到劉光業兇殘暴戾至此。

裴旻拳頭緊握,心底也下定了決心,這種人要不不與之為敵,既然做了敵人,那必需用一切辦法,將之除去,不留任何余地。

“父親跟著狄國老立了不少的功績,也算是一代英傑,但是他卻讓劉光業逼得嚇破了膽,臨終前都不讓我為之報仇。”吳軒說到這裏,自嘲的道:“其實我又有何面目說這話,我自己早已給他嚇破了膽。明知劉光業可能藏身百裏荒,確連調查的勇氣也沒有。生怕吸引他注意,重新找上門來,累及家人。”

裴旻能夠理解吳軒的感受,人不能沒有勇氣,但是沒腦子的勇氣,就是魯莽。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忍才是最理性的選擇,比熱血也更需要勇氣,坦然道:“吳兄不必過謙,旻能理解你的感受!今日你能詳細的與我說及劉光業,足以證明你並非缺乏跟劉光業對抗的勇氣,只是沒有實力而已。吳兄放心,我不允許任何人,危急我的家人、朋友。夏侯戰雖不是我殺,但公孫姐妹是替我動的手。不管他劉光業有三頭六臂,我裴旻,決不置身事外。況且就劉光業的罪行,天理難容,於公於私,都不能放過他。吳兄可願助我?”

吳軒直起身子,拜服道:“國公此言可羞煞在下了,在下動機不純,自己無力對抗惡賊,意圖以國公為父報仇。國公明知如此,卻毫不為怪,實在羞煞吳某。願聽國公差遣,若真能報得大仇,日後鞍前馬後,吳軒萬死不辭!”

“不用多禮!”裴旻忙上前扶起吳軒,吳軒的用心可謂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就算直腸子的公孫曦都看出來了。

但裴旻並不在乎,吳軒的利用不存在任何險惡用心,也沒有半點的隱瞞,足見是個磊落漢子,他的氣度還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跟吳軒斤斤計較。

重新坐下,裴旻目光灼灼的看著吳軒道:“你現在能確定劉光業真的藏身百裏荒,是雲夢澤的百裏荒?”

吳軒道:“並非十成把握,不過有跡可循。在下卻不敢輕舉妄動,但一直關注這劉光業的動向。當年劉光業假死脫身,導致吳府慘劇發生。狄國老悲痛不已,特別安排人手調查劉光業的下落,以除逆賊。只是後來狄國老病故,此事也不了了之。但根據最後的線索顯示當初劉光業重傷之際有人將他悄悄護送至荊襄一代。那個時候,劉光業受到圍剿,命懸一線。他們在途中不得已找了大夫,雖然殺人滅口,終究露出了點蹤跡。荊襄一代,也只有雲夢澤脫離朝廷管制。那人偷偷的擒了幾個劫匪拷問,確實有一個重傷患者給視為座上賓客,是不是劉光業,小嘍啰自然不知。不過世間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這些年,我也一直關注著荊襄的動向,給劫掠的商隊個別傷者的死狀,確有當年劉光業挑筋斷脈的手法。”

裴旻頷首道:“我的管事寧澤是個萬事通,他認為今日上門挑戰鬧事的夏侯戰用得是荊襄一代的口音。就如吳兄你說的那樣,世上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這其中必然有一定的關聯……”他頓了一頓道:“我現在甚至懷疑,當初在狄國老擒拿劉光業的時候,是戚家人將劉光業救出去的。”

吳軒莫名的看著裴旻,卻不知他為何有此結論。

裴旻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道:“現在的情況,很雜很亂,就跟大雜燴一樣,亂七八糟的通通都聚在了一起,看的毫無頭緒。但實際冥冥中有一條線將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只要揪著這條線,一切都能縷清。吳兄還不知我為何要調查黃幡綽的原因吧……”說著,他將起因經過跟吳軒細說。

吳軒雖不了解裴旻憑什麽有先前的定論,卻也將前因後果了解了詳細。

裴旻知道吳軒跟不上他的腦洞想法,但他有必要說出來,讓吳軒這個老江湖跟著一起分析,看看是不是合理。若是合理,那就八九不離十,若覺得不妥,再行商討。

“說句不好聽的,雲夢澤百裏荒裏的賊人確實可恨,但歸根究底只是因地勢原因,不好清除。與大局來看,確實不適合勞師動眾的圍剿,這才有了他們今日。從戰略層次分析,他們就是跳梁小醜,不足以為怪。我不覺得以劉光業的地位身份會去跟一群盜匪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