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下手重點該多好

“不要緊吧?沒傷著吧?”

公孫曦沖到那滾得跟葫蘆一樣男子面前,大有欲哭無淚的感覺。

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裴旻,公孫曦本能的將手中的劍丟在地上,搖著手道:“不關我的事,真不關我的事!”

裴旻哭笑不得的看著公孫曦,不關你的事,難道還是對方自己“飛”出來的?

誰信呢!

見裴旻的表情,公孫曦憤慨的指著地上的男子道:“是他,都是他的錯!他來找師傅挑戰,結果自己半點武藝都不會……”

原來最近公孫曦在外頭闖了禍,給公孫幽禁閉在了家中。

公孫曦實在無聊,便提議來裴府陪裴母、嬌陳。

公孫幽心念著裴旻的好,對於公孫曦來裴府陪裴母、嬌陳也不拒絕。

比起在家禁閉,裴府好歹好玩一些,公孫曦今日一如既往的來裴府作客。

恰好得知有人上門挑戰,公孫曦心念著師傅有事,徒弟代其勞,為了避免客人等的不耐煩,直接來到了劍閣迎戰。

對手是一個三十許歲的尋常文士,看不出有武藝的樣子。

公孫曦卻不敢大意,在長安這大半年,她學了許多新鮮的東西。

臥虎藏龍的長安,論高手的密集,遠不是地廣人稀的江南可以相比的。

在長安,通過吳軒,公孫曦見識了各種各樣的江湖奇人異士,發現了一個道理,越是其貌不揚的人,越危險越可怕,這叫大隱隱於市。

誰也無法保證這個尋常文士身懷絕技,不然也不會有勇氣來挑戰裴旻。

即便是現在的她,也不敢說挑戰裴旻這樣的話。

充其量也就是找裴旻切磋打一架,利用裴旻的強來磨練自己。

敢來挑戰裴旻的至少也有一定水平,不可能是弱者。

於是乎,公孫曦慎重又慎重的跟他挑戰。

然而文士並不接戰,反而一副不願意打的表情。

公孫曦見慣了這類人,總有那麽一些人覺得她是女人,不屑不願跟女人交手。對於這種人,下場通常只有一個,讓她打倒在地狠狠的教訓一頓。

文士毫無意外的引起了公孫曦的怒火,於是就演變成如寧澤說的那般,逼著文士比試了。

然而文士怎麽也不打,甚至逼急了說出自己不會武功的“謊言”!

公孫曦越聽越是惱怒,不會武功來挑戰關中第一劍,唬弄三歲孩子呢。

最後不管文士的態度,公孫曦含怒強行動手。

文士嚇得掉頭就跑,公孫曦用劍身從後面抽了幾下,見文士依舊沒有還手的意思,一個淩空飛踹將他踢得當空飛起……

直到文士如大鳥一樣飛出去,公孫曦才意識道對方真的不會半點武藝。

聽了公孫曦的話,裴旻饒有興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文士,上前將他攙扶起來,代為致歉道:“小徒頑劣,得罪之處,萬勿見怪。”

文士灰頭土臉的,公孫曦那一腳踢的極重,不止是被踢處,疼痛難耐,身上也有多次擦傷,尤其是就地滾動的時候閃著老腰,都有些直不起身子了,眉頭絞在了一處。

對於這個無妄之災,文士除了自認倒黴,別無他法,只能道:“一切都是誤會,在下隱瞞在先,怪不得這位女俠。”

“對對對!我是無辜的!”公孫曦順著竿子往上爬,不住的附和點頭。

裴旻道:“後院找我娘或者你師娘玩去,注意在可別在你師娘面前淘氣。”

“好嘞!”公孫曦聞言撿起地上的劍,一骨碌的跑了。

寧澤向來穩重機警,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待下去,作揖道:“公子,澤也有事,先告辭了。”

裴旻扶著文士走進了劍閣,讓他在蒲團上坐下。

文士意圖跪坐,但腰卻直不起來,就跟鞠躬磕頭一樣。

裴旻笑道:“不必多禮,隨意就好。”

“謝國公體恤!但不用了!所謂‘立毋跛,坐毋箕,寢毋伏’,身為聖人弟子,豈能失禮於人前!”文士強撐著跪坐於前。

裴旻也隨他,對於文士此舉也有些贊賞,道:“你不走正常路,特以挑戰切磋為由,只為見我,卻不知有何目的?”

文士忍著腰間的疼痛,一板一眼的作揖道:“在說之前,請容在下自我介紹。在下姓李,雙名林甫,祖籍隴西人氏……”

李林甫!

聽到這個名字,裴旻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微微一變,眼中瞳孔為之一縮,心中掀起了巨浪!

面前的這個文士,竟是李林甫,那個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的李林甫!

對於李林甫的大名,即便不學歷史的,只要有點常識都知道。

通常有人認為造成安史之亂的三大禍首是安祿山、楊國忠、李林甫。

這三人安祿山是沒的說,楊國忠細說來,其實有些冤枉。他是愚蠢愚昧無才無德,他真正掌權的時候,安史之亂已經是不可避免了,只不過他的愚蠢愚昧推動了安史之亂的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