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謫仙人

裴旻抱著嬌陳,一時間也難以入眠。

嬌陳的意思,他並非聽不明白。

李隆基拉皮條的意思也有些明顯,只是他心底有著小小的排斥。

來到這個世界,裴旻一直有著一顆虔誠的心,他非但沒有將自己當做超凡的存在,反而認為自己比不上歷史上的那一個個的頂尖人物,更沒有以一己之力撼動世界的可怕想法。

裴旻知道古人沒有那麽簡單,他們或許迷信,或許因為時代的原因,眼見局面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是他們的才智權謀,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在這方面除非是毛鄧周這樣的偉人,才能跟那些名帥名相相提並論,他一個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大學生。實無半點把握,在名帥名相面前耀武揚威,賣弄智慧。是以從未放棄對知識的追求,不斷的充實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

反正他還年輕,一點點的改變才是正理。

一轉眼已經過去九年,對於這九年的所作所為,裴旻還是極為自傲的。不論個人生活,還是事業成就,皆對得起這九年的辛勞。也真正的融入到了這個時代,成為這個時代的一份子。

對於妻妾,這個時代的大環境即是如此,並非一個人能夠改變。

嬌陳顯露讓他擇妻的意思,也並非她陳多麽大度,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事實是在她的世界觀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裴旻肯定會娶正妻,肯定不會只有她一人,在她答應加入裴家的時候,已經有了準備。不存有半點的奇怪,如裴旻這般一直不娶,大有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態度,才是奇怪。

裴旻自身也不排斥三妻四妾的設定,不過他確實不喜歡給刻意安排的婚姻。沒有半點感情基礎的兩人,成為相伴一生的夫妻,不太接受的了。

李持盈的才貌,確實出眾,裴旻對之也有一定好感,可那種好感並非是心動,他們之間缺乏那種感情基礎。

真正讓他心動給他感覺的目前只有兩人,一個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另一個卻是柔婉睿智的公孫幽。

……

不知不覺的睡去,裴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雞鳴時分。

裴旻早已養成了雞鳴時起床的習慣,而他的夫人嬌陳也在同一時間醒來,伺候他著衣洗漱。

若是以前,她會陪著自己的丈夫一起看會兒書,研究琴譜,但自從有了小七小八,她選擇了繼續小歇,等著小七小八醒來,以便幫著他們穿衣洗漱。

小七小八想要獨立,還需年余時間。

裴旻在書房看了一個時辰的書,太陽正好露出了半張臉。

他一如既往的走往劍閣練劍,李白、王忠嗣已經在演武場自我晨練了。

王忠嗣正在練習騎射,而李白琢磨著草聖劍,相比裴旻傳授他的其他劍術,他個人獨愛充滿藝術氣息的草聖劍,對於草聖劍的領悟,直追裴旻這個原創。

裴旻也不打擾他們,走進了闊別已久的劍閣練劍。

千篇一律的早晨,幾乎成了習慣,成為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用過早餐,略作休息。

裴旻領著李白出門了,如約定的一般,去拜會已經是禮部侍郎的賀知章。

李白對於此行亦是滿心期待,昔年張旭遊川蜀。他一路相陪,從張旭口中聽到最多的兩個人無疑是裴旻、賀知章。

裴旻他是見到了,如張旭描述一般無二。對於另一個賀知章,自是滿心期待。

一路上李白甚至有些忐忑,道:“師傅,會不會急了些?昨日方達,今日便登門造訪。還未來得及置辦禮物,貿然拜訪,實在有傷大雅。”

裴旻隨意笑道:“無妨,我們向來不講這個虛禮。酒癮犯了,想要喝酒,隨時隨地都可找上門去。不管什麽時候,什麽時辰!哪怕大半夜,都有過……”

李白笑道:“也只有張老哥幹得出來!”

裴旻哈哈笑道:“除了他,真找不出第二人。這麽急,也不是沒有道理。今天是休沐日,賀老哥休息的日子。他是禮部侍郎,隨著他國使者齊聚,老哥哥空閑的時間越來越少。不趁著這時候好好聚一聚,越下去,越沒有時間了。至於禮物,賀老哥向來不在乎什麽俗物,送他俗物反而引他不快。最好是詩文字畫,他就好這一口。”

李白但聽此話,瞬間放心了,道:“那便無妨!”

作詩?

他李白還虛這個?

裴旻帶著幾分不信任的看了李白一眼,道:“賀老哥的眼見口味可不是一般高,亂七八糟的詩句可不入他的法眼?”

他有這般懷疑不是沒有理由的,現在的李白不過十九,還不及弱冠。才情與歷史上的那個詩仙,相去甚遠。

在鄯州的時候,李白以展現出了他的詩才,但是除了《胡無人》是可以流傳千古的名作,其他的質量可圈可點,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但算不上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