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古怪,忘憂草(第2/3頁)

要是單純的將侍婢趕走,卻也不太合適,將她支開,也顧全了她的顏面。

侍婢將衣服放在床上,聽命去了。

裴旻目送侍婢離開,呆了半晌,腦中實在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擔心侍婢回來,裴旻取過了褲衩,在被子裏套了起來,往被褥裏瞧了瞧,看了看安分守己的小兄弟,頗為意外。

離開嬌陳已經有大半月了,這些日子裏自己未近女色,每個早晨小兄弟都會起來抗議。

今天怎麽這麽安分?

聽著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裴旻也無暇多想,慌忙的將內裳穿上,站起了身來,將余下衣物一件件的穿起。

侍婢打來了水,上前幫著裴旻一起穿衣。

裴旻這回沒有拒絕,由著她幫著打理一些細節。

洗漱完畢,裴旻心中又諸多疑問想問,問起了高力士的去向:“高內侍呢?”

侍婢替裴旻整平了衣裳,回道:“家翁一早就去皇宮了,吩咐我們好好伺候國公。”

裴旻撓了撓頭,苦笑道:“內侍還真不將某當做外人!”

刷了牙洗了臉,裴旻吃了早午餐。

這主人家不在,自己也不方便久待,裴旻道:“卻不知高夫人在何處,在下不打擾了,向她告辭……”

侍婢正想開口,神色卻是微動,盈盈一拜道:“高夫人應該在內堂,國公不方便前往,奴婢這就去請示。”

裴旻自不疑有他,古人禮教之防深嚴,主人家不在,內堂外人是不方便入內的。

等了片刻,侍婢微微行禮道:“夫人說了,家翁不在,不方便相見,讓奴婢送國公出府。”

裴旻怔了怔,這倒有些反常,只是呂氏不想相見,他也不能勉強,頗為遺憾的點了點頭,出了高府。

讓街上的寒風一吹,裴旻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竟然覺得有些寒意。

他體魄向來健壯,之前未穿衣服覺得寒冷,到沒在意,如今穿了不少,還覺得冷,頗為怪異了。

想著昨夜不明不白的醉倒,裴旻一揚馬鞭,直奔仁德藥坊而去。

……

長安,崔家!

“父親!”

崔鴻在崔澄下朝回到府的第一時間,迎面走了上來。

父子兩人心領神會的走向了書房。

崔鴻關上了門,輕聲道:“孩兒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武婕妤,這次可能真的給冤枉了。”

崔澄神色肅然,問道:“此話怎講?”

他手上的力量是為李隆基效命的,在武婕妤嫁禍王皇後此事發生後。

李隆基在當天就找他談了一次話,讓他了解文武百官的動向,看看有誰是站在武婕妤這邊的。他好將之提拔,以為武婕妤翻案。

只是武家人給朝廷帶來的危害太大,而且宋璟治吏水平奇高,朝堂上的諸多大佬多是幹吏,分得清輕重緩急,多是與宋璟統一戰線的。

只有少個別為了媚上,願意站在武婕妤這邊。

但是地位太低,不足以成事。

此事也不了了之,但崔澄看得出來,李隆基是真心想救冷宮裏的武婕妤。

誰要是能將武婕妤從冷宮裏救出來,必然得到李隆基的垂青,青雲直上。

不過此舉等於是同滿朝文武為敵,也因有些顧慮,目前還沒有人幫著武婕妤說話,也是這個原因。

但是如果王皇後罪有應得,武婕妤是無辜的。

此事實揭露,固然會受到頗多微詞,卻也不會陷入千夫所指的地步。

利大於弊。

崔鴻帶著幾分興奮的道:“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人,皇後的胞兄王守一。此人不學無術,平時就倚仗舅兄的身份在長安瀟灑度日,貪墨無度。皇後無後,皇後不得寵,他比皇後更要焦急焦慮。據我所知,他此前跟一個叫明悟的和尚走的很近,這個明悟和尚精於符厭之術。也就是說武婕妤並非誣告,實是卻有此事。只是不知為何,是皇後技高一籌,還是另有原因。那個記載著陛下生辰八字的符咒不見了。”

崔澄來回渡了兩步道:“此事為父立刻安排人調查,你也暗中去尋那明悟和尚的下落,只要一切屬實。將武婕妤從冷宮裏救出來,陛下定然不會虧待我們。”

“同時王皇後必廢,武婕妤即便是做不了皇後,卻也會成為後宮的無冕之主,我們救了她,自然會受到回報,對我們大有利處。”

崔鴻道:“此事最好立刻跟陛下說說。”

“為何?”崔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

崔鴻沉聲道:“孩兒發現王皇後絕非表面那麽簡單,溫婉賢惠。她的背後別有勢力,她自己似乎拉攏了一批人為她效力,力量還不小。孩兒擔心此事受他們挑唆,就此作罷。與陛下說明,一方面可以體現青龍的價值,讓陛下更加器重父親。另一方面減少不必要的壓力。在我們為武婕妤翻案的這段時間裏,誰與我們為敵,誰就是王皇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