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豈難道?禽獸!

裴楊氏的聲音很酥,嗲聲嗲氣,有一種饒癢癢的感覺。

這種發嗲與後世那些為了撒嬌而發嗲的感覺不一樣,是那種自然嗲。

不含撒嬌弄俏之態,卻給人一種勾人的感覺。

看著面前的婦人,裴旻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腦海裏閃過一連串的詞語“艷絕桃李、妍姿媚質、風情萬種……”

眼前這婦人容貌嬌美,是難得的絕色。

以裴旻而今的地位,日常所接觸的女子大多都風姿綽約,其中優異者若他的夫人嬌陳、公孫姐妹,還有高力士的老婆大唐國花呂氏,以及李隆基的妃子武婕妤,無不算是國色天香。

但是眼前這婦人與上述幾人大為不同。

她眼角微微上挑,猶如丹鳳,眼角的肌膚透出桃花的粉紅,天生就帶著幾分誘人的媚意。

加上那勾人的嗲音,簡直媚到了極點。

尤其是婦人此刻穿的衣物,與她豐滿的體型而言要小上一號,就如後世的緊身衣褲一樣,將那誘人的身型完美的展露出來,前凸後翹,給人一種視覺上的爆衣而出之感,擔心那衣服支撐不住。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看到這裴楊氏,裴旻第一個映象就是將她與夏姬、潘金蓮這類史上最出名的蕩婦聯系起來。

裴旻移開了視線,僅以容貌而言,這裴楊氏相較嬌陳、公孫姐妹要遜色一二,但是那骨子裏的媚態,她們三人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個裴楊氏一成功力。

在他映象中,唯一能夠與裴楊氏相比的,也只有深宮裏的那個武婕妤。

但即便是武婕妤,也要遜色這裴楊氏好幾分。

因為武婕妤的嬌媚源於做作,她用自己的美色為武器,裝出那種楚楚可憐,風情萬種的姿態,而這個裴楊氏卻是媚骨天成,純天然就有著一副水性楊花的相貌。

裴旻忍不住在心底道:“若這世間真有蘇妲己那樣的狐狸精,那這個裴楊氏十有八九就是狐狸精所化。”

“兩位不必多禮!”

裴旻沒有繼續盯著裴楊氏,收回了目光,招呼兩人入座,自己走到了上位坐下,命人送上茶水。

裴旻喝著早已習慣的薄荷味茶,說道:“南來吳裴,卻不知是邕公的後裔,還是香公、策公後裔?”

河東聞喜裴氏是晉室高門,永嘉之亂,裴氏族人四散,流移南北,形成三支五房的局面,南投襄陽一房就給稱為南來吳裴,以裴邕、裴香、裴策三人為主。

也許是襄陽地理環境,與南北朝時期,缺乏有效給力的政權,又或者真是人才凋零。

南來吳裴這一房並未出現什麽驚才絕艷的人物,令得這一房存在感極低。

是裴家五房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房。

直到隋末唐初,南來吳裴北返在洛陽中原一帶定居,才漸漸有了起色,其中最出色的一人是裴耀卿,現在擔任濟州刺史。

裴旻原本不知道這號人物,只是李隆基東去封禪,途中要經過濟州。

裴旻才知道裴家又有一人崛起於朝堂了。

裴冠慚愧道:“在下是策公第六代後裔,祖父遷來洛陽,一直居於東都……”

他是老實人,說的雖是事實,但他的父親是妾俾所生,屬於偏房,而他自然是偏房中的偏房。口說是裴策第六代後裔,大有欺瞞自己偏房的嫌疑。

在世族中,血統是尤為重要的。

至少迄今為止,還沒有偏房任家主的例子。

哪怕在是驚才絕艷,若裴行儉這樣的人物,都沒有任家主的資格。

這種混淆視聽的說法,讓裴冠很不舒服。

但裴旻卻並不在意那麽許多,作為一個後世人,偏房不偏房的,在他眼中根本沒有什麽。

只是南來吳裴於西晉永嘉五年,匈奴攻陷洛陽、擄走晉懷帝,與裴主家分離。

也就是說往上數四百年,他們才有一點點的可能是親戚。

這種沾親帶故,也能算是親戚?

裴旻不管怎麽想,也無法將面前這兩人歸為自己的親戚上來,但想起裴楊氏親昵的叫著他“裴家伯哥”,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一樣,心底尤為怪異。

裴楊氏此刻卻道:“裴家伯哥才華橫溢,乃當世文宗一代大儒。夫君與妾身是仰慕已久,伯哥的所有文章詩賦,夫君與妾身都一一拜讀,反復研究商討,大是敬服。伯哥文采,便如三國時期的曹子建,獨占天下八鬥。但妾身以為就算是曹子建亦不及伯哥了得……”

“曹子建是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與集大成者,他的詩賦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但曹子建文辭樂觀、浪漫、哀而不傷,有股小家子氣。但伯哥不同,伯哥的《錦瑟》含蓄蘊籍,尤其是詩中的‘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一字一句更是發人深省,令人感慨淚流。”

“而《登科後》卻又是另一種風格,深刻的表達了伯哥心中的幹雲豪氣。還有《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