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劍聖元帥(第2/3頁)

李嗣升自小離開生母,養母生父又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感情不和。

李嗣升性情也是冷漠孤僻,大有憤世嫉俗的感覺。

他身旁的中年文士則是他的恩師,一代名士皇甫彬。

皇甫彬在長安極有名望,故而得以在集賢院任職。

他早年師從李邕門下,受李邕指點學問,方有今日成就。

然而李邕因倚老賣老,怒懟桀驁的李白,令得李白聲名狼藉。

裴旻為徒弟出面,做了一篇千古文章,使得李邕自取其辱。

李邕那些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也因曝光率的大增而抖露出來。

李邕因此從一代名儒而成為了一個沽名釣譽的貪墨之徒,為世人不齒。

因故皇甫彬對裴旻極為痛恨敵視,見長安百姓這般推崇裴旻,忍不住的鼓噪了幾句,卻不想令得李嗣升起了相同心思,甚至說出了“孤為天子”這樣有雄心壯志的話來。

他人說此言是大逆不道,但是李嗣升是李隆基的三子,也是王皇後的養子。

是唐王朝第二順位的繼承人,他說這話卻不算是大逆之言。

皇甫彬帶著幾分震撼的看著面前這個十三歲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絲的驚喜。

便在這時,周邊的歡呼聲更加隆重。

皇甫彬掀開了車簾向外眺望:一位英武的少年將軍走在隊伍的最前頭,他身著白袍騎著紅艷的戰馬,手中持拿著一柄碩大無朋的方天畫戟,領著精銳的兵士壓著俘虜從他們的面前經過。

李嗣升好奇的看著那個不滿弱冠的少年將軍,道:“他就是那位以四千兵士,抵禦五萬吐蕃的王忠嗣?果然一表人才……”

皇甫彬只恨裴旻,對於王忠嗣倒是沒有多余的遷怒,說道:“虎父無犬子,不外如是。昔年其父王海賓一戰成名,而今他的虎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此子當年就深得陛下疼惜,將之譽為霍去病,甚至動了收他為假子的念頭。只是因為其母尚在,不忍心見他方剛喪父又離開母親,便囑咐裴旻照料。而今陛下聽說他年紀輕輕,以立下赫赫功勞,親自下旨命他入京見駕。”

頓了頓,他試言道:“此子年不及弱冠,以有這般成就,未來前途無可限量。若能得他相助……”

他話還未說完,李嗣升驀然橫了一眼。

皇甫彬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覺得脊背都是涼的,那一眼滿懷警告陰寒之意,煞氣極重,不免毛孔悚然,李嗣升這小小年紀何來這般煞氣?

李家人,又出了一個怪物?

皇甫彬心底發寒的念叨著。

李嗣升淡然地說道:“孤王雖年少,萬事卻自有主張,容不得他人鼓噪。先生是孤王學業恩師,孤王自是敬重。但先生要是將孤王與我那愚蠢的太子二哥相比,那就大錯特錯了。”

皇甫彬趕忙跪伏於地,道:“屬下明白!”

他心底還真動了這個念頭,現在太子的秉性,早已讓眾人摸透了。

一個實在人,特容易信任他人,對於自己授業恩師的話,深信不疑。

要是李嗣升成了太子,也如現太子一樣?

這幹起這個念頭,就給李嗣升打消了。

……

王忠嗣領著俘虜一路來到了承天門,面對城樓上的大唐天子,王忠嗣將一眾俘虜獻上。

李隆基最是好大喜功,見縱橫大西北的突騎施可汗跪伏在自己的面前,那種虛榮心無限滿足。

他對著身旁的高力士,笑道:“朕終於體會到了高宗皇帝的感受了!”

相比李世民這位馬上皇帝,李治無疑是一個腹黑的文治皇帝。

但是憑借蘇定方、薛仁貴這些戰將,李治深居宮中,各種武治功績滾滾而來。

現在李隆基也是同樣的感覺,高居深宮,似乎沒幹什麽,邊境之事,一有異樣,只需一道調兵之令,裴旻自會處理的妥妥當當。

對此李隆基並沒有半點的擔憂,一方面他確實對裴旻尤為信任。

另一方面也是他個人的天性。

李隆基好大喜功的本性,遠勝李世民、李治甚至是唐朝的任意一個皇帝。

他對於能夠立功的邊帥,能夠給他長臉的邊帥,有著極大的包容性,甚至因為這種放縱,使唐朝個別邊帥經常不顧大局,殺良冒功,肆意作威作福。

裴旻又得他信任,又能給他帶來無上的帝王榮耀。

兩者加在一起,李隆基對他的信任比之歷史上對王忠嗣的信任更勝一籌。

高力士是李隆基肚子裏的蛔蟲,知道這位大唐天子此話的含義,回應道:“那是陛下洪福齊天,擅於識人用人,才能夠在將不過薛訥、郭元振的情況下,提拔起一個個戰無不勝的將帥。”

李隆基輕捋著胡須,讓高力士拍的極為舒服,說道:“朕提拔了那麽多將帥,真正讓朕滿意的還屬靜遠。張守珪固然捷報頻繁,幾乎月月皆有喜訊傳來。可東北傳來的二十份戰報,比不上靜遠的一份。打吐蕃,斬殺其元帥,打突厥,生擒其王,打突騎施亦是生擒其王。日後跟大食國較量,指不定將大食國的國王給朕擒來,那可給朕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