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嚇到裴旻的戰績

對於裴旻的禮物,王忠嗣還是很期待的,一路飛馳來到莫離驛,見到了禮物,心底大動,記憶如潮水一般的湧來。

那是很早很早以前,是九年前還是八年前,王忠嗣都記不清了。

只是依稀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小號的方天畫戟隨著年歲的增長,不論重量還是長度都變得有些不適手。

裴旻比自己更先察覺了問題所在,陪著自己去西市買趁手的兵器。

在一同前往的途中還給自己一個小小的承諾。

王忠嗣依稀記得自己的旻哥是這樣說的“現在你正在長身體長力氣的時候,先拿這把將就用著,免得用不了多久又要更換浪費。等你到二十弱冠之年,旻哥會送你一柄融合西域精鐵,長白山寒鐵、扶桑和鋼以及天上的隕鐵,輔以我大唐宮廷名匠超凡工藝鍛造而成的神兵利器,助你征戰疆場……”

這事隔八九年,王忠嗣早已忘得一幹二凈,卻不想裴旻還記得,心中只是感動。

他大步來到禮物面前,眼中一片炙熱。

印在眼睛裏的銀白色大戟,碩大無朋,柄比一般的戟長出將近一半,粗細適中。戟頭鋒刃足有四尺余,看上去異常沉重,模樣與他慣用的方天畫戟沒有多少區別。

現在他用的方天畫戟是薛仁貴昔年用的那把,但並不是很好用。

因為薛仁貴的那把方天畫戟是祖傳的,是北魏河東王薛安都流傳下來的神兵利器。

也許在數十年前,那柄方天畫戟在歷代薛家人手上大放異彩。終究過去上百年了,那時候的工藝遠不及現在,且經過不斷的殺伐征戰,打磨修葺,昔日的神兵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這柄全新的方天畫戟,來的正是時候。

一手將戟柄取在手中,入手沉重,約六七十斤,常人拿起都很費力。

不過王忠嗣只有神力,無半點的不適感,握戟在手反而有一種特有的親近感覺。

這把全新方天畫戟花費了裴旻不少功夫,對於自己的弟弟,他給出了自己最好的。

為了制造這把方天畫戟,裴旻想方設法的收集材料。

西域精鐵也就是制造大馬革士刀專用的大馬士革鋼,扶桑和鋼也是制作武士刀的鋼,還有長白山寒鐵,隕石鐵都不是易得之物。

前三項以裴旻的身份地位並不難弄,隕鐵全靠運氣,是真的難求。

方天畫戟所需的材料又遠勝刀劍,僅在收集材料上就用了三年時間。

一把好的兵器,離不開材質的相融。

歷史上為什麽會有以人祭劍,神兵出世的傳聞?

這並非是鬼神傳說,是有科學依據的。

因為人體燒焦後的某種材質與銅鐵相融,比單純的銅鐵更要鋒利。

這想要材質相融並不容易,材料越多同樣也就意味著包含的雜質越多。

這就需要超凡的冶煉技術跟千錘百煉的敲打,將雜質一錘錘的敲打幹凈。

在這個時代,唯有唐王朝的冶煉技術能夠將大馬士革鋼、和鋼、寒鐵、隕石鐵這些最頂級的制造神兵的材料,融合在一起。

但即便以唐王朝的冶煉技術,這把方天畫戟在煉制上也用了五年時間,數十個匠師反復經手。

千錘百煉已經不足以形容了,捶打的次數早已用萬來計。

可以說裴旻送給王忠嗣的這柄方天畫戟是僅次於秦皇劍的神兵。

因大戟的特性,方天畫戟制造的難度比秦皇劍更勝一籌。

不過再了得的神兵一樣是死物。

死物是不可能有感情的。

王忠嗣卻念及這些年自己那位兄長如兄如父般的諄諄教誨,從這死物中感受到了這把精細的神兵裏傾注的深情厚誼,仿佛人與戟連在了一起。

他眼中閃著灼灼火焰……

燒著燒著!

炙熱,奪目,耀眼。

“難得,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王忠嗣握著這全新的方天畫戟,莫名的有了一個膽大的念頭。

王難得眼睛一亮,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大哥了,一旦他有想法,就意味著有勝戰打了。

王難得對於王忠嗣的崇拜,就如隴右、河西諸將對裴旻的崇拜一樣,骨子裏就認為他們是無敵的,不可戰勝的。

“什麽想法,快快說來聽聽!”王難得只覺得熱血沸騰,迫不及待。

王忠嗣左右看了一眼,見周邊有諸多兵士,拉著自己的這個兄弟走進了大帳,對著他一陣耳語。

王難得震恐的看著王忠嗣,饒是他膽大包天,也讓王忠嗣這個可怕瘋狂的計劃給嚇傻了。

“咳咳咳!”

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讓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好半晌緩過起來,肅然道:“大哥這是認真的?”

王忠嗣眼睛瞪的很大也很亮,說道:“當然是認真的,尺帶珠丹想要閱兵穩定軍心?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看他怎麽穩定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