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0章 報復(下)

那血人並沒有再做出任何的回應,因為就在王玄策說完“我等著”之後,一根三棱矢已經洞穿了那血人的咽喉,將他所有的不甘全都壓了下去。

“王長史,接下來怎麽做?”殺死了那個血人之後,跟在王玄策身邊的護衛追上了他的腳步。

“所有戰俘一個不留,殺!”王玄策沒有任何憐憫之情,就好像在說一件與吃飯喝水差不多的事情。

“是!”那個被委派給王玄策的護衛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一聲轉身便走。

左武衛這幫子殺才先是與吐蕃交戰,接著又在松州駐紮,最後又來到了吐蕃,可以說每天和他們打交道裏多的就是那些吐蕃異族。

所以這十多年下來,也讓他們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吐蕃人的影響,做起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麽憐憫之類的感覺,視殺人比渴水吃飯還要簡單。

……

王玄策在下了命令之後便沒什麽事情了,看著滿是殘肢斷體的戰場又覺得有些惡心,索性帶著人又回了大唐那邊,將這片被掃蕩的幹幹凈凈的摩揭陀營地丟給了左武衛的殺坯們。

卻說這王玄策剛回到營地,迎面就看到一身血赤糊拉的薛仁貴,冷不防還被老薛給抱了一下,瞬間就變的和所有人一個德性。

“哎,哎你這是幹啥!”聞著那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王玄策強忍著要吐出來的沖動,瞪著薛仁貴怒道。

“我可是聽說你的命令了,不錯,是條漢子!”薛仁貴一點沒有損友的自覺,哈哈笑著“輕輕”錘了王玄策一把,然後便拉著他一起向中軍帳的方向走去。

所以要說“輕輕”錘了王玄策,那是因為薛仁貴真的是很輕很輕的在錘,畢竟王玄策那小體格子在他看來和草雞沒啥區別,力氣稍微大的怕是立刻就會錘個半死。

“不就是殺幾個戰俘麽。”王玄策有些無奈的揉著隱隱有些發麻的肩膀,跟在薛仁貴的身邊,情緒有些低落。

“那可不是幾個戰俘。”薛仁貴詭異的看了王玄策一眼,接著說道:“那可是兩萬多,接近三萬人。”

“什麽?三萬?”王玄策的腳步頓了頓,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命令便有近三萬人會死於屠刀之下。

“怎麽?心軟了?”薛仁貴扭頭看著王玄策:“不要忘了那些死在他們手裏的兄弟,那幾十個兄弟死前可並不一定那麽痛快。”

薛仁貴說這些明顯是在告訴王玄策,那三十幾個被砍了頭顱頭人死的很有可能比那些戰俘還慘。

王玄策無聲的點點頭,想到那一顆顆面目猙獰的人頭,暗中咬了咬牙。

“按說當初我在漠北的時候,曾經說過,凡動我大唐士卒者,必百倍報之,這句話你還沒有忘記吧?”薛仁貴突然露出一個笑容,若有深意的問道。

“記得。”雖然當時王玄策並沒有跟著薛仁貴深入草原,但也從別的渠道聽說過這件事。

“記得就好。如果你記得就不會有任何負擔,因為就算這個命令你不下,我也會下,那些戰俘無論如何都死定了。”

“仁貴,你不用安慰我,我並沒有後悔。”王玄策感激的看了一眼薛仁貴,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覺得心裏有些空,雖然有三萬戰俘給那兄弟陪葬,但還是覺得對不起他們。”

薛仁貴無聲的看著王玄策,知道自己不管怎麽勸都是沒用的,只有等他自己從那種愧疚中走出來才行。

……

一夜之間,原本盛氣淩人,胸有成竹的摩揭陀人被殺的大敗,三萬人頭被築成三個巨大的京觀。

左武衛為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大唐精銳的彪悍,一時間整個天竺所有公國宵小雌伏,再也沒有任何一人敢出來對大唐指手畫腳,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也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時戒日王也在三天之後接到了來自阿羅那順的求援信,信中帶著萬般無奈,數落著大唐如何狂妄,自己是如何委屈。

可戒日王也不是傻子,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五萬唐軍入境對於他來說或許不算什麽,調集一些人手的話完全可以將之消滅。

可是不要忘了,在戒日王朝的邊境可還有二十萬的西域軍團呢,如果他們真敢對境內的五萬唐軍出手,天知道那二十萬人會不會直接殺進戒日王朝。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五萬唐軍已經放話出來,無論是誰,只要敢包庇阿羅那順便是與大唐為敵,敢收留摩揭陀任何一人,便屠一城,收十人屠十城,收百人則滅國。

狂不狂?

狂!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敢對這入境的五萬唐軍指手畫腳。

盡管覺得有些丟臉,但還是在戒日王的命令下封鎖了各自的邊境,不準任何一個摩揭陀人入境。

看到這裏諸位看官可能覺得有些亂,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麽一會兒天竺,一會兒又戒日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