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雲南護國起義(第2/2頁)

並派第一師師長張子貞代理將軍,第二師師長劉祖武代表巡按使,令他們就近押解蔡、唐等人來京治罪。

5年1月5日袁又有申令各省長官曉諭人民雲:

“……予昔養疴洹上,無心問世,不幸全國崩解,環球震動,遂毅然以救國救民為己任,支持四載,困苦備嘗,真不知尊位之有何樂。無如國民仰望甚切,責備甚嚴,同為國民,敢自暇逸?責任所在,盡力以為,不惜一身,只知愛國,皇天後土,實鑒此心。

明知暴亂之眾,狂妄之徒,斷不可以謀國;然果使中有傑出之才,可以治國保民,為人民所信仰,極願聽其為之,予得釋此艱巨之仔肩,詎非幸事;然能安大局,環顧何人,為智愚所共見。人民無罪,未可舉全國之重,任人試驗,實逼處此,無從諉卸。

國民深悉暴民狂徒之心理,終必慘烈相爭,儻有墨、葡之變,必為越、韓之續,故謀改國體,冀可長治久安,文電交馳,情詞迫切,無非出於愛國之真誠。乃有蔡鍔之流,權利熏心,造謠煽亂,非不知人民之狀況,時局之艱危,但思僥幸一逞,儻其大欲,即塗炭生靈,傾覆祖國,亦所不顧。抑知國之不存,權利何有?此等舉動,早為國民所預料,幸而發覺尚早,不難隨時消滅。各省官民,僉謂國體既經全國人民代表開會決定,一致贊成君憲,並同戴一尊,根本大計,豈可朝令夕改,斷無再事討論之余地,籲請早登大位,速戡反側,同深義憤,萬口一詞。

予以蔣德,既受國民之推戴,將吏之尊視,何敢再事遊移,貽禍全國。苟為逆首,惟有執法從事,以謝國民。著各省文武長官剴切出示曉諭人民,分別順逆,各愛身家,勿受煽惑,自貽伊戚。各省長官,皆能力保治安,軍人尤深明大義,均任守衛地方之責,務望各以愛國勤勉,恪盡厥職,用副予視民如傷,諄諄誥誡之至意。此令。”

袁對蔡恨入骨髓,政事堂通令各部署,凡與蔡有關的人一律予以撤職,在各省中和蔡有關的人,也都撤職,在各省機關的雲南籍職員以及是蔡的舊屬都受到迫害。袁又命湖南巡按使沈金鑒查抄蔡鍔湖南原籍的財產。可是,蔡雖然名滿天下,卻窮無恒產,蔡的太夫人和妻子都已聞風躲了起來,只有一個兄弟是辦木廠的,早已和蔡分了家。蔡本人只在楊度所辦的華昌公司有點股份,於是就把這股份沒收。

袁一方面如此大張旗鼓,一方面又想用軟化的手段走迂回的路線來緩和蔡,他找到蔡的老上司李經羲,因為蔡是李一手提拔和最早賞識的人,袁特別賞賜李貂裘一襲,打算在局勢許可時派李赴雲南宣慰,這簡直是水中撈月的打算。李經羲接受袁的貂裘後,曾有謝恩折:“上賜貂皮外套,光采非常,裁量恰合,舉家驚寵,望闕感惶!”等語。

同時,袁又把已經冷落許久的熊希齡找到北京來,熊於5年1月16日抵京謁袁,袁留他共進午餐。熊是蔡的好朋友,熊任國務總理時,曾保蔡為湖南都督。袁想請熊南下,去雲南說服蔡“悔罪自投”,當可“不究既往”。

此外,還想派雲南人朱家寶、丁槐等為雲南宣慰使,要他們去“誘惑雲南軍官解甲來歸,一律免予治罪。”

熊到北京,表現得很麻木,當他抵京時有記者迎於車站外,問他對於國體問題的意見,他摸著腦袋說:“我來京之前,未有所聞,在路上看見籌安會的宣言,才知道有這回事,我對政情已隔離了許久,一切都不大清楚,因此對國體問題我毫無意見。”記者又問他對於新憲法的態度如何?他說:“我不是律師,又沒有學習法律,對此亦無意見。”這些話否認得離了譜,因為熊忘了在遜清末年間隨同五大臣出洋考察過憲政。那時他還是一位憲政專家呢。

熊是湖南鳳凰人,他組閣時,人稱為鳳凰內閣,所以他這次入京,被稱為“有鳳來儀”,是洪憲朝的祥瑞。然而鳳凰有他打算,5年2月8日,他假口南下疏通,而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