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個皇後(第2/3頁)

等他想明白準備要回答的時候,司徒聲卻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闔上了雙眸:“取一件狐裘,送皇後回去。”

劉袤一怔,尤記得一個多月前,皇後娘娘來時,外頭下著連綿大雪,臨走時想向千歲爺借一把竹骨傘,卻被千歲爺嗤了一句‘沒有嬌貴命倒得了嬌貴病’,臊得皇後十多日沒敢再來。

這次皇後走時什麽都沒說,千歲爺怎麽反倒想起來送狐裘了?

劉袤不禁在心中感嘆一句,果然男人都是賤骨頭,斷了根的也一樣。

與此同時,林瑟瑟正站在齋宮殿門外,一臉的懊惱,她光想著趕緊走了,卻忘了外頭還在下雨,若再這樣淋著雨回去,她怕是又要染病了。

這凡人的身子骨就是弱不禁風,動輒吹個風淋個雨便要生病,哪像是她原本的身子,被雷劈過兩遭都安然無事。

她正犯愁,劉袤便追了出來,一手打著竹骨傘,一手抱著一件厚實的狐裘大氅:“娘娘留步,老奴這便遣人送您回去。”

林瑟瑟見他遞來狐裘,稍作遲疑後,微微頷首:“勞煩劉公公了。”

回到坤寧宮後,林瑟瑟連捧著碗喝了兩大碗姜湯驅寒,又沐浴凈身後,才抱著湯婆子鉆進了被窩裏。

憶起劉廣之事,她也有些拿不準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確定劇情改變軌跡是因為純妃,可純妃是本文的女主,除去被奪舍這一可能,又有什麽原因能讓純妃性情大變呢?

林瑟瑟又困又乏,想著想著,眼皮便粘黏在一起打不開了。

近來皇宮頻頻出事,太後覺得心煩,索性免去了嬪妃的請安禮,慈寧宮便算是閉門謝客了。

她本想著不用請安就多睡一會兒,誰料一清早杏芽便喚醒了她,道是嬪妃們來給她請安了。

原主的規矩多,往日嬪妃們是日日不落的來請安,直到原主被禁足,嬪妃們才不用再來請安。

解禁之後,林瑟瑟實在不願意起個大早,面對這些個花團錦簇的後宮團,便對外稱病免去請安。

而嬪妃們也沒有受虐傾向,巴不得她就這樣一直病下去,倒也算是不謀而合。

若非是今日該去蘭汀苑入畫了,這些嬪妃們大概也憶不起‘抱病在床’的皇後娘娘。

杏芽取出三五套內務府送來的春衫,那日林瑟瑟一匹布都未拿走,許是皇帝良心發現了,便又挑了幾匹珍貴的布料送來坤寧宮。

林瑟瑟倒是不甚在意衣裙的新舊好壞,見杏芽手裏拎著幾套衣裙,便隨手指了一套水青色織錦裙,搭個素絨繡花襖,裹得十分暖和。

杏芽執著螺子黛給她描眉,眉目間卻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般反反復復多次,她終是沒忍住,擡眸瞥向杏芽:“怎麽了?”

杏芽猶豫一下:“蘭汀苑有些門道,想來娘娘是不大清楚的,奴婢提早便去打聽過,說來怕是娘娘不愛聽……”

林瑟瑟挑眉:“說來聽聽。”

杏芽得到允許,這才繼續說了下去:“蘭汀苑的畫師,畫技都是極好的,有時畫的耐心些,畫像上的容顏比真人更勝幾分也是常有的。”

“只是畫師有無耐心,便要看娘娘小主們的誠意如何……”

說到這裏,她卻是不敢再說下去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擡眼偷瞄一眼林瑟瑟,像是生怕她生氣似的。

林瑟瑟自然聽懂了杏芽的潛台詞。

那畫像要掛在養心殿暖閣之中,每每皇帝翻綠頭牌時,都要先瞥上一眼畫像再翻,是以這畫像對嬪妃們來說極為重要。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這畫像關乎接下來一年侍寢的頻率,自然都要準備些金銀珠寶的,賄賂一番畫師才是。

林瑟瑟沉思片刻:“你也去拿些金葉子,多準備些。”

杏芽聞言,耷拉的腦袋一下支棱了起來,她笑著應了一聲,待梳妝完畢,便扶著林瑟瑟出了殿門。

嬪妃們早已等候多時,見林瑟瑟出來,一一請過安後,便迫不及待的等著她發話。

元嬪因為懷孕的緣故,不便入畫,而純妃也不在場,林瑟瑟琢磨著純妃或許還沒打扮好,便也沒再等純妃,率著眾人便前往了蘭汀苑。

蘭汀苑中,層層疊疊的屏風後。

坐在軟塌上的皇帝神色有些不耐,眼角瞥見那抹水紅色,卻又只能斂住不悅的情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愛卿怎地想起邀朕來這蘭汀苑了?”

司徒聲斜倚在美人榻上,在皇帝面前也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似是沒有骨頭一般,傾側著身子笑道:“皇上忙於朝政,似乎還未仔細瞧過後宮的妃嬪美人,今日妃嬪們來此入畫,特邀皇上來此一賞美人入畫。”

皇帝的臉色越發難看,他後宮的嬪妃如何,又是否仔細瞧過她們,與這閹人有何幹系?

他心中憤懣,臉上卻帶笑:“還是愛卿思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