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個皇後(第2/3頁)

見兩人都沒有注意她這裏,她收回自己的小手,用另一只胳膊肘撐在桌子上,以寬大的衣袖作為遮掩,悄無聲息的將自己的酒杯酒壺和他的酒具做了調換。

原文中寫的是皇帝在他的酒杯邊緣塗抹上了軟筋散,但她不敢確定,他的酒水裏是不是也被做了手腳,為防止出現意外,她便將自己的一整套酒具都換給了他。

一會猜謎之時,她會盡量幫他,能不讓他飲酒便是最好。

不管他飲酒與否,待到散宴之後,她都會想法子將刺客之事透露給她,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司徒聲眯起長眸,望著案前被她調換的酒壺和酒觥,正想開口問她是什麽意思,她卻率先握住了他的手掌。

她的小手有些冰涼,掌心溫溫軟軟的,宛若白玉豆腐似的,又嫩又滑。

他的眸光漆黑,側首與她對視。

他正欲開口,耳邊便傳來皇帝的聲音:“這次抽到的是司卿。”

太上皇為將他留下,令他化名司聲,是以皇帝的這聲‘司卿’指的便是司徒聲。

皇帝也不給他多說的機會,直接道:“喜上眉梢,打一字。”

司徒聲不愛舞文弄墨,沒有拒絕陪玩,只是因為與太上皇做過約定,在外不能讓皇帝下不來台。

往日隨性便也罷了,聽聞今日太上皇在江南認得義子也來了,他好歹要做做樣子。

對他來說,若是被抽到了,那就是喝幾杯酒的事情,沒必要多費口舌浪費時間。

他甚至懶得思考,擡手便要自罰三杯,他正要斟酒,她的手指便推開他的掌心,用指尖輕輕在他掌心一筆一劃的寫下了一個字:聲。

喜上眉梢,可不就是‘聲’字。

他勾起唇角,不緊不慢的揮開她的手,將下頜處的面具推了上去,執起酒壺便倒了三杯酒。

酒水被他一飲而盡,看的林瑟瑟微微出神。

她安慰自己,他許是不屑作弊,反正用的是她的酒具,喝的也是她酒壺裏的酒水,他酒量那麽好,這三杯酒也算不得什麽。

這樣想著,她總算是安心了一些。

皇帝見他這般痛快,倒也在意料之中,不動聲色的將紙團疊好後,又重復剛才的動作,隨機抽起了旁人。

幾圈下來後,有不少人都喝多了,司徒聲又被抽到兩次,一共被罰了六杯,差不多喝了半壺酒。

林瑟瑟也被抽到過一次,皇帝讓她對對子,她對不上來,皇帝體諒她身體不適,便只罰了她一杯酒。

她用的是司徒聲的酒杯,但她喝之前先把酒杯擦了幹凈,說是喝了一杯,也只是用嘴抿了一口做做樣子,剩下的都被她偷偷倒掉了。

要說一杯酒都沒喝的,倒是也有一個人——燕王。

林瑟瑟本以為燕王就是個繡花枕頭,誰料燕王竟是個才華橫溢的,被抽到兩三次,幾乎想都沒想便作出了正確答案。

玉壺中的酒水不多了,宮婢依次上前添酒,到了林瑟瑟這桌時,那穩當的手臂卻像是突發癲癇一樣,將酒水灑了她一身。

宮婢連忙跪地求饒,林瑟瑟挑了挑眉,不怒反笑:“本宮是不是該去換一套宮裝?”

宮婢一愣:“鐘粹宮偏殿備有宮裝,娘娘若是……”

她磕磕巴巴的說著不太流暢的台詞,期間還有好幾次忘詞的時候,林瑟瑟像是沒看到宮婢蹩腳的演技,點點頭:“那便由你帶著本宮去吧。”

宮婢面色僵硬,應了一聲,便領著林瑟瑟朝著安排好的鐘粹宮走去。

司徒聲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漫不經心的眯起長眸。

她難道沒察覺,那宮婢舉止怪異,眼神飄忽,顯然是故意將酒水灑在她身上,為的便是引她去鐘粹宮換衣裙嗎?

她是真的沒看見,還是又想整什麽幺蛾子?

他舉起手中的酒觥,微微揚起下頜,將酒觥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是她的酒壺,壺裏裝的是杏花釀,杏花釀沁人心脾,入口醇厚而柔和,本是不會醉人的。

也不知怎的,他卻覺得越喝越燥,只感覺胸悶氣短。

司徒聲站起身準備在禦花園中走一走,身上的狐裘被他松了松,冷風撲面襲來,直往衣領子裏灌,倒是令他清醒了幾分。

他擡首望著明月,瞧著瞧著,眼前卻莫名晃過林瑟瑟的小臉。

她為什麽要將她的酒具換給他?

又為什麽突然攥住他的手,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難道她是想給他傳遞什麽訊號?

司徒聲漫步目的的往前走著,待回過神來,一擡頭卻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鐘粹宮外。

他頓住腳步,朝著鐘粹宮的偏殿望去。

領路的宮婢沒在殿外候著,偏殿裏也漆黑一片,她說來換宮裝,可殿內連燭火都未燃,她總不能在裏面摸著黑換的宮裝吧?

他走上前去,還未靠近殿門,便聽見殿中傳來一個男子粗啞的嗓音:“娘娘可聽說過一口三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