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個皇後(第2/4頁)

不過他們好歹是心理素質過硬的暗衛,很快便調整過來心態,接受了這個聽起來大材小用的任務。

正當他們準備離去之時,卻聽司徒聲的嗓音再次響起:“活要見人。”

他們頓住了腳步,紛紛等著下一句‘死要見屍’,但眾暗衛翹首以盼許久,也沒等到下文。

這相當於下了死令,若是完不成這任務,沒有將皇後活著帶回來,他們也就不用回來了。

這下沒有人敢不重視這個任務了,暗衛們領命離去,個個腳下像是踩了風火輪似的。

陸想看著四處分散開的暗衛,不由得搖了搖頭:“阿聲,為了她,值得嗎?”

他回來這些日子,自然感受到了司徒聲對待林瑟瑟的不同,但他以為那也只是司徒聲一時興起,對她隨便玩玩罷了。

畢竟林瑟瑟的身份特殊,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她曾是司徒聲的未婚妻,那個對司徒家落井下石,背信棄義的國公府大小姐。

司徒聲沒有回答陸想。

他也不知道為了她,值不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他只知道,她欠了他太多賬沒有還,就算她該死,也要還完賬,才能死在他的手上。

陸想搬來的救兵姍姍來遲,嬴非非強撐著騎馬趕了過來,一看到那攤血泊,兩眼一翻卻是直接暈了過去。

司徒聲自然不會去扶她,他現在的心情五味雜陳,甚至莫名有一種想要殺了嬴非非的沖動。

若不是被她們拖累,他相信以她的聰慧,自然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說實在的,他根本搞不懂,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她救公主就罷了,救那個叫杏芽的勉強也還說的過去。

他就是不明白,她將個昏迷不醒的婢女也救了去做什麽,她與那婢女素不相識,若是將那婢女拿去喂虎,她必定能順利從虎口逃脫。

往日他司徒家落難之時,她不是將冷漠自私演繹的淋漓盡致嗎?

怎麽今日卻搞起大愛無私來了?

陸想瞧出他眼底泛出來的殺意,連忙擋在嬴非非身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扔在了馬背之上。

不管怎麽說,嬴非非都是皇室公主,若是司徒聲對她動手,便相當於單方面違反了和太上皇之間的約定,太上皇必定不會坐視不管。

陸想看著那頭被咬死的矮馬,若有所思道:“阿聲,這林子裏向來有專人打理,怎麽會有猛獸出沒?”

這裏當然不該有猛獸,南山狩獵場是皇親貴族狩獵之地,能來此地圍獵的,皆是身份尊貴之人。

每年皇室花費重金打理南山狩獵場,為的便是保證為期半個月的圍獵足夠安全。

必定是有人將猛虎放了進來。

司徒聲面無表情的翻身上馬,他只手拽住韁繩,赤血馬高高揚起前蹄,發出一聲響亮的啼鳴。

呼嘯的風從耳邊掠過,不知是不是因為頸上系著墨色狐皮大氅,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擡起骨骼分明的手掌,用力扯斷頸間的系帶,將披在身上的大氅隨手扔了出去。

冷風呼呼的往脖領子裏灌著,他本就穿著單薄,自打入宮後又十分畏寒,但他此刻卻像是沒有知覺似的,只是埋頭策馬朝著林子外奔去。

皇帝已經回了校場,因為猛獸的緣故,所有臣子官員及女眷們都退到了校場內等待。

皇帝本想親自去林子,但聽聞司徒聲早他一步前去林子查探,而嬴非非又毫發無損的回來了,他為了安全起見,便沒有以身涉險的前去森林,只在原地等候他們回來。

見司徒聲策馬歸來,他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神色擔憂的湊了上去:“司卿,皇後可找到了?”

司徒聲騎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皇帝,他的眸光冰冷刺骨,面上不帶一絲情感。

皇帝被他盯得後背發涼,神色不自然的別過頭去:“朕這便加派侍衛去尋皇後,司卿放心,朕必定會尋到皇後的……”

司徒聲驀地開口:“尋到皇後的什麽?”

他輕笑一聲,眸中似有嘲色:“屍體嗎?”

皇帝微微一怔。

眼前的司徒聲,明明看著那麽熟悉,卻又讓人覺得,好像有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他正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便見司徒聲從馬背上翻身躍下,對著劉袤吩咐道:“把打理北側樹林的侍衛奴仆都帶來。”

劉袤的手腳很麻利,不到片刻就將打理森林的一眾侍衛奴仆帶了上來。

皇帝沒有制止司徒聲,更絲毫沒有被忽視的不悅。

他這兩日對司徒聲又是言聽計從,又是討好巴結,並不只是擔心自己會因為刺客之事而被報復。

他只是想用殷勤的表象來麻痹司徒聲,在司徒聲放松大意之時,給予司徒聲致命的重重一擊。

沒有任何一個皇帝,可以忍受被一個閹人騎在頭頂作威作福,他忍辱負重將近一年,事事對司徒聲百依百順,等的便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