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個皇後(第2/4頁)

再者說,他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從這鬼地方離開,身體受傷的人若是淋雨,很容易發燒感冒,萬一加重了病情,那可了不得。

她拖著他往前走了兩步,一回眸卻不經意間掃到了方才他躺過的那地方,地面上落著半張泛黃的信紙。

林瑟瑟像是想起了什麽,又折回去將那半張信紙拾了回來。

她雖不知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也猜出了些大致的經過。

那被她砍暈的禦林軍說,皇帝是用什麽東西作為誘餌,才將司徒聲引去布下埋伏的地方。

而在皇帝和司徒聲進行交談時,他問皇帝剩下的那半張信紙在哪裏,便證明皇帝就是用他手中的這半張信紙將他引去的那處。

司徒聲明明有能力可以自救,但他卻服下化功散,委屈自己被關進狹小逼仄的困獸籠之中,為的就是讓皇帝掉以輕心,好套出另外半張信紙的下落。

林瑟瑟垂眸瞥了一眼信紙上的一條鯉魚,神色有些迷茫,他就是為了一張畫著一條魚的信紙,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不堪?

還是說,這條魚對他有什麽特殊意義?

春雨淅淅瀝瀝的,打在臉上冰涼,她怕雨水打濕了信紙,便將信紙疊好放進墨綠色的荷包裏,小心翼翼的收進了懷裏。

林瑟瑟拖著他進了山洞,山洞裏並沒有她想的那麽可怕,裏頭除了蜘蛛網以外,瞧起來還挺幹凈的。

她將他攤平在地上,便冒著雨出去撿了些還未被雨水浸濕的樹枝和幹草。

那幼年的鬣狗似乎已經離開了,而巨石上的雌性鬣狗屍體也不見了,地面上隱約布著長長的血痕軌跡,像是被那幼年鬣狗給叼走了。

幹草撲在地面上,給他墊在身子底下當床榻用,而那樹枝則堆在不遠處,用她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燃起了一個取暖的小火堆。

不知過了多久,山洞外又刮起了風,寒風卷著細雨斜斜的滲進山洞裏,凍得她手腳冰涼,鼻尖通紅。

林瑟瑟坐在他身旁,用指尖掐了掐他的人中,但許是他傷的太重,不管她如何用力掐人中,他都毫無反應。

見他面頰泛紅,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揭開了他面上的半扇白玉面具,將冰涼的掌心放在他的額間試了試。

果不其然,他的體溫滾燙的嚇人,像是剛出爐的烤乳豬,皮膚表面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意。

她喚了他兩聲:“哥哥?哥哥——”

他絲毫沒有反應,若不是他仍有心跳和呼吸,她甚至以為他已經領盒飯了。

林瑟瑟緊蹙著眉頭,輕輕掀起了他的衣袖,只見那午時被竹葉青咬傷的手腕上,那兩個凹進去的毒牙印裏,隱隱向外滲著黑紅色的汙血。

他定是沒有好好處理傷口,難怪他方才說自己眼睛有些花,逃跑時身子也是三步一晃,仿佛是在強撐著往前跑。

她垂眸望著一眼他泛白的唇瓣,心中微微有些泛苦,說到底他有今日這種局面,不還是被她害得嗎?

當初文昌帝君下凡歷劫,她聽聞之後,便天天往司命神君那處跑,軟磨硬泡了三五天,司命神君終於在醉酒後,將文昌帝君在凡間的命格拿了出來。

那一世,皇帝下旨招兵攻打匈奴,因為父親年邁,剛滿十三歲的他選擇替父從軍。

在軍營裏,他因身體瘦弱又矮小,而被分配到夥房燒柴去,夥房裏的總管見他長相清秀便起了壞心,誰料他是個性格剛強的,總管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他罩著麻袋打了個半死。

那總管與軍營中的副將是親戚關系,總管見他不知好歹,惱怒之下以偷盜的罪名,請求副將下令砍掉他一雙手臂。

副將與總管都是一丘之貉,根本不管他是否清白,也不聽他辯解,就在他要被處刑之時,碰巧遇到了前來巡視的女將軍。

女將軍救下了他,還懲處了副將和總管,許是見他性格堅毅,女將軍將他帶在了身邊,手把手的教他讀書習武,教他布陣設防,教他打仗帶兵。

一轉眼便過了五年,他跟著她出生入死,立下戰功無數,終於攻滅匈奴,與她一同凱旋回歸故裏。

他被皇帝封為護國將軍,賞千金與萬畝良田,又賜了京城裏的兩座宅子,待皇帝問他還要什麽封賞之時,他向皇帝要了那女將軍。

兩人奉旨成婚,婚後生活幸福美滿,只是女將軍多年帶兵打仗,身體虧損的嚴重,成婚三年都未有所出。

就在第四年初春,匈奴揮兵南下,再次卷土重來,他被皇帝授命前去戰場支援,在他走後不久,女將軍發覺自己懷有身孕。

女將軍請旨前去邊關,想要悄悄給他一個驚喜,誰料還未趕至邊關,便傳來他重傷被敵軍所俘的消息。

她為救他,只身潛入敵營,與敵軍周旋十日後,終於與他相見。

女將軍將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了他,他喜極而泣,兩人稍作商議之後,她決定將他被關押的位置,以密信的方式傳遞回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