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個皇後(第3/4頁)

沒人接話茬,司徒聲又沉默不語,保和殿內的空氣像是被樹膠凝固了一般,氣氛驟然降到冰點,冷的猶如浸泡在寒冰之中。

眾臣子和嬪妃,大眼瞪小眼的低埋著頭,嬴非非瞧出林瑟瑟面帶醉意,許是生怕她又幹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只得死死扯住她的手臂,暗中祈禱他們快點將這個話題跳過。

對於那個素未謀面的姑母,嬴非非沒什麽印象,但總聽她的母後念叨,說她的姑母寶樂公主是個狐媚子,未成婚之前,四處勾搭男人。

時間久了,她自是對這個姑母也生不出分毫的好感。

殿內四處散發著逼人的低氣壓,眼看著氣氛越發尷尬,皇帝壓抑的胸口發悶,他正準備找理由離去,卻聽位於邊角旁的元嬪開了口。

“嬪妾真是羨慕寶樂公主,有如此手足情深的兄長。說起來,嬪妾也曾有過一兄長,幼時常常在一起玩些孩子氣的遊戲。”

說這話時,元嬪的嗓音是發顫的,可即使恐懼害怕,她依舊強裝著鎮定,努力將話題引到正常的方向去。

她本不欲做這出頭鳥,但她瞧出皇帝有離去的念頭,若是再不開口,待皇帝一走,她與皇後準備了好幾日的霓裳羽衣舞便功虧一簣了。

既然決定要報答皇後,幫皇後重得聖寵,她自然是要說到做到,彌補之前做過的錯事。

許是那句‘手足情深’取悅了太上皇,他饒有興趣的順著她的話問道:“哦?什麽孩子氣的遊戲?你倒是說來聽聽。”

元嬪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汗水,唇色微微泛白:“便是往木盒子裏裝些小玩意兒,可以是杯盞、酒壺,也可以是兔子、甲魚之類的牲畜……”

“嬪妾和兄長依次輪流去摸木盒子裏裝的物什,若是猜不出來裏頭裝的是什麽,便要給對方唱首曲子,跳支舞。”

元嬪確實有一個早夭的兄長,但這遊戲卻是純嬪之前隨口編出來的,她們原本的計劃便是尋個機會,讓皇後好有機會在皇帝面前驚鴻一舞。

太上皇第一次聽說這種遊戲,一時間也是感覺到十分新奇,許是覺得洗塵宴無聊又冗長,便大手一揮,當即命人去取來遊戲所需的木箱子和一些小玩意兒。

太監們手腳麻利,很快便將遊戲所用到的物品準備齊全。

純嬪望著太上皇的眸光略有失望,她本以為還能指望太上皇除掉皇後,誰料到這太上皇這般好糊弄,不過三言兩語便不追究林瑟瑟的責任了。

她雖然心情有些失落,卻還是強行打起精神,準備按照原計劃執行。

這種幼稚的遊戲,太上皇和皇帝自然不會參與,臣子們礙於面子也沒人參加,倒是後宮的妃嬪們,個個都踴躍的很。

平時皇帝日理萬機,根本沒時間和妃嬪們接觸,今日參與這遊戲,便是個在皇帝面前出頭的好機會。

畢竟這遊戲的規則是認不出木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便要接受懲罰,在眾人面前展示一項才藝。

好不容易有展露自我的機會,她們都巴不得直接接受懲罰,萬一若是博得了皇帝的青睞,那還愁往後沒有好日子過嗎?

眼看著參與進來的妃嬪越來越多,元嬪望著雙頰泛紅,滿臉醉意的林瑟瑟,心中焦急難耐。

她忍不住悄悄上前,低聲詢問道:“娘娘可還記得今日的計劃?”

林瑟瑟托著下頜,眸光微微有些迷離:“計劃?哦,本宮記得……”

不就是跳舞嗎?

雖然她有點頭暈腦脹的感覺,但跳支舞糊弄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林瑟瑟驀地站起身來,腳步虛浮的朝著木箱子走去,眾嬪妃一見她來,下意識的退避到了一旁。

她乃是身份尊貴的皇後,若是她不參與這遊戲,旁人自是可以隨意一些,私底下論一論先後。

若她也參與進來,那她們便要守著規矩,讓皇後先來。

所有女子都退開了,唯有那阿蠻,杵在木箱子前,像是沒有注意到林瑟瑟的存在似的,趁著林瑟瑟還未走過來,動作迅速的將手伸進了木箱子裏。

雖然除了阿蠻之外,參加這遊戲的都是妃嬪,但這遊戲並沒有規定只有宮嬪才能參加,再加上阿蠻是太上皇帶來的人,看起來又和九千歲是舊相識,也沒人敢置喙她不懂規矩。

阿蠻小心翼翼的伸手在木箱子裏摸了兩下,只覺得觸感有些發澀,像是什麽動物皮毛的感覺。

她又摸了一陣,神色遲疑的對著一旁的太監道:“是一只貓?”

太監正要說話,林瑟瑟已經上前,毫不客氣的將阿蠻擠到了一旁去:“沒規矩!本宮是皇後,讓本宮先來。”

說罷,她擡手就伸進去抓了一把。

她只摸了一下,便笑呵呵的樂出了聲:“是兔子。”

離得大老遠,太監也聞到了林瑟瑟身上的酒味,他猶豫了一下,弓著身子從箱子裏,取出了一只灰不出溜的大老鼠:“娘娘猜錯了,這箱子裏的是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