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個皇後(第2/4頁)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就去求助司徒聲的。

林瑟瑟拍了拍嬴非非的手臂:“無妨,本宮去去就回。”

嬴非非咬著唇瓣,眸色有些無措,方才因為陸想答應打擂台的喜悅,全都被壓抑心底多年的恐懼給沖淡了。

母後警告過她很多次,若是將此事說出去,誰也保不住她的性命。

所以她不敢將當年所見告訴任何人,就連她皇兄也不知道這件事。

嬴非非猶豫了許久,終究是沒敢說出來這件事,但她也不想讓林瑟瑟毫無防備的羊入虎口,她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皇嫂,我陪你一起去。”

或許只是她多慮了,畢竟林瑟瑟又不是她父皇的宮妃,那元嬪身份低微,卻懷了她皇兄的孩子,父皇回來後不也沒怎麽樣元嬪嗎?

林瑟瑟見嬴非非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底稍稍有些疑惑。

不就是去趟慈寧宮嗎?

即便就是太上皇找她,他又不是私底下命人將她捆過去,既然是當著這麽多妃嬪的面,叫人來傳她過去,那太上皇自然也不會怎麽樣她就是了。

太上皇備好了步輦,也不知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嬴非非也會去,坤寧宮外竟停放著兩擡步輦。

坤寧宮離慈寧宮有段距離,約莫過了片刻鐘左右,步輦才停在了慈寧宮外。

剛一下步輦,還未進去院門,她便遠遠的看到了昨日守在齋宮殿外的禁軍頭領。

林瑟瑟的心底咯噔一下,隨即心臟像是擂鼓一般狂跳不止。

莫非是太上皇發現了什麽?

是了,昨日嬴非非將那蓄水口的木塞子給破壞掉了,溫室湯池裏的熱水都從蓄水口流了出去。

她昨日從蓄水口爬出去的時候,夥房裏遍地是熱水,整個後院的泥土地都被水浸透了。

而昨日大刺刺的跑進過齋宮的,只有她和嬴非非兩人而已,雖然她們表面上裝作了早已經離開的樣子,但太上皇心思敏銳,沒準察覺到了什麽蹊蹺之處也說不準。

林瑟瑟倒也不怕太上皇的試探,反正那溫室裏又沒有攝像頭,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認,他便是懷疑又能如何。

關鍵就在於嬴非非也跟來了,而且嬴非非還不會撒謊。

若是太上皇一問嬴非非,那豈不是全都露餡了?

林瑟瑟停住了腳步,本想讓嬴非非先避一避,但話還未說出口,坤寧宮裏便傳來了一道略顯深沉的嗓音:“你們兩個進來吧。”

這聲音是太上皇的。

她怔了怔,擡起頭向前看去,卻不見太上皇的人影。

看來太上皇還是個內力深厚的習武之人,她和嬴非非還未邁進院門,太上皇坐在慈寧宮裏,便已經察覺到她們兩個的存在了。

林瑟瑟抿了抿唇,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和嬴非非一先一後進了慈寧宮。

殿內不止是太上皇一人,他身旁還坐著手捧湯婆子的燕王,以及遠處坐在靠背交椅上的太後。

他們三個人像是等邊三角形一樣,各自保持著安全距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疏離,特別是太上皇和太後之間,仿佛誰也不想搭理誰的樣子。

林瑟瑟先對著太上皇福了福身子,而後又側身對著太後行禮:“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嬴非非天不怕地不怕,卻怕極了太上皇,她瑟縮著身子,跟在林瑟瑟身後對著兩人請了安。

因為燕王的身份特殊,林瑟瑟只是對著他微微頷首,便算是打過了招呼。

太上皇面上帶著慈祥的笑意:“好孩子,不必這般拘謹,快坐下吧。”

林瑟瑟心裏頭打鼓,這太上皇臉上不外露分毫的情緒,笑起來令人心底直發慌,也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麽。

世人皆道九千歲如何陰鷙暴虐,卻不知太上皇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笑面虎,才是這世上最駭人的一類人。

她依言坐了下去,身子還沒剛沾到椅子背,便聽太上皇繼續道:“聽聞,你昨日和景寧一同去了齋宮?”

林瑟瑟垂在身側的手臂微微繃緊,她的面色略微有些僵硬:“兒臣昨日喝醉了酒,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她本想裝失憶將此事糊弄過去,但太上皇顯然不吃這一套,他側過頭去,面帶溫笑的看向嬴非非:“你昨日並未飲酒,應該還記得都發生了什麽吧?”

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的,在說出那‘發生了什麽’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微微加重了些。

嬴非非慌了。

她掩在衣袖中的小手止不住的顫抖著,眸底布滿了慌亂之色,呼吸瞬時間便凝重起來。

她不會撒謊。

更不敢對太上皇撒謊。

猶記得十多年前,在上元佳節那日,因為她哭鬧著想要放孔明燈,皇兄便從宴會上逃了出來,帶著她去了摘星台上。

那摘星台原本是父皇為寶樂公主所建,在寶樂公主出嫁後便空置了下來,但摘星台內所有陳設都嶄新如初,一如寶樂公主未出嫁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