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不要離我太遠 我能忍(第2/2頁)

老首領拿著粘稠的顏料,挨個給運鹽的獸人門畫獸紋,這是部落的習俗。

只要是為了部落出征都會被畫上代表獸神庇佑的獸紋。

原本是祭祀來畫的,但祭祀還沒有回來,便由老族長代勞了。

白夭惦著腳尖等著,但老族長把所有人都畫了,唯獨落下了她,甚至還把顏料放了回去,沒有要給她畫的意思。

白夭左右敲了兩眼,覺得高大挺拔的獸人門臉上的獸紋神秘又好看,一畫出來兩道杠杠,一下子就給人一種榮耀熱血的感覺。

白夭覺得雖然自己只是去充當奶媽,但到底是為了運鹽的事情,配不上兩條杠杠,至少一條是可以。

於是趁人不注意,自己走過去,往顏料裏插了一根手指頭,然後迅速從左側的臉橫跨鼻梁一直畫到右側的臉頰上。

鮮艷的紅色紋路在她白皙的臉上尤為明顯。

但畫上去的下一瞬間,白夭就知道老族長為什麽不給她畫了。

因為這顏料實在是太刺激皮膚了,抹上還沒一會兒,臉頰和鼻梁就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圍在她周圍的獸人門看著她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由得嘴角上揚,嘲笑的意味非常明顯。

浪跡穿過人群大步走了過來,擡手用軟綿綿的獸皮擦掉了她臉上的顏料,但大部分顏料已經沾染在了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異常鮮艷。

白夭原本是想著,這頭狼終於理她了,但轉眼就看見了他臉上已經幹了的顏料。

她擡手擦了擦,果然不會掉!

她說怎麽那麽疼,原來是防水防掉色的。

“別碰”浪跡垂下狹長的眸子,目光淡淡的看她:“癢”

“好”白夭應聲,立刻收回手指頭,想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被浪跡抓著後腦勺擦幹了臉上的顏料。

白夭一動不動的讓他擦,這頭狼脾氣壞的很,說他幾句,他能幾天幾夜的不理人。

不能在一起是事實,可她並不想和浪跡形同陌路。

浪跡與她而言是不一樣的,她對他比部落裏任何一個人都要親近。

第一次把她從灌木叢拉出來的是浪跡,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的也是浪跡。

誠然,白夭也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但被人珍而重之放在心上看重是一件非常非常幸運的事情。

她很珍惜這樣的看重,甚至,她以前還認真的考慮過以後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只是可惜他有在一個過的姑娘,而她也有自己心裏念念不忘的人。

他們遇到的時間不對,結局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只是她固執的不想和他變得疏遠而已。

人生在世,能被一個人放在心上是件多難得的事,所以,她得乖一點,讓他消消氣不要再躲著她,不要疏遠她。

但浪跡明顯不是這樣想的,剛剛看到她臉上刺痛,沒忍住就過來了。

可做完事情又怕會從她嘴裏聽到一些,會讓他難堪胸痛的話,所以就打算趁著她沒說話之前走開。

但白夭已經忍不下去了:“浪跡!你是不是男人,你獸型還是一頭狼呢,怎麽那麽小心眼!”

“不能當伴侶就要疏遠關系,裝不認識嗎?不是伴侶連當夥伴兒都不可以嗎?”

“夥伴兒?”浪跡突然的挑了一下眉頭,垂著眸子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白夭看著浪跡一高一低的眉頭,還有狹長的眸子裏沉沉浮浮的情緒,頓時有點怵,總有種不太對的感覺,但還是仰著頭點點頭:“對,夥伴兒也不可以當嗎?”

“除了不能一起睡,其他都可以一起做的關系!”浪跡又確認了一遍!

“……?”夥伴是部落裏的常見的稱呼,兄弟之間,部族之間大家都用夥伴來稱呼,有時候一起狩獵的關系也叫夥伴兒,相當於朋友的意思。

但怎麽從浪跡嘴裏出來,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但話是自己說出來的,不能收回去,只能猶豫著點點頭!

卻不想她剛一點頭,人就被掐著腰被抱了起來,白夭愣神的看向抱著自己大步往後走的浪跡,一下子沒想明白他什麽意思!

浪跡抱到久違的人,眼眶裏居然有點微微發燙。

他垂眸微微低頭把額頭抵在白夭的額前,清冽的嗓音低啞繾綣的要命:“不能和你睡覺,對我來說很殘忍,但絕不會比讓我離你遠點兒更殘忍。”

浪跡擡頭把微微發燙的眼眶擡到她看不見的角度,伸手把懷裏楞楞的白夭按在自己胸口,隨著震蕩的心跳聲浪跡低沉的聲音飄進白夭耳朵裏:“以後不要離我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