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看著突然暴起的狼, 白夭慌不擇路的後退幾步,踉蹌著轉身朝著人群跑去。

身邊的陳嶼學長一把拉住她左邊跑去,清涼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顯得尤為冷靜:“不要往人群中跑,容易被推倒”

白夭點頭跟著他狂奔起來, 但背上背著瓶瓶罐罐的植物收集瓶和食物, 甚至還有好幾瓶的礦泉水,原本還不覺得重, 但此時此刻卻實打實的拖累了速度。

白夭想把身上的背包扔下, 但背包是專門買來進叢林山區的旅行包,不但腰上有紐扣,連肩膀上的系帶都是被扣死的。

她扯了好幾下都沒有扯掉!

白夭躲避著樹枝被陳嶼帶著跑, 雖然跑的越來越遠, 但心底裏總有種危險來襲的驚慌感,她忍著害怕回頭一看, 頓時一張臉就蒼白的毫無血色!

因為那頭灰狼居然狠狠咬開兩個試圖對它動刀的人後,帶著滿嘴的血跡朝著她們狂奔而來, 連路上其他摔倒的人都不顧了,不死不休的朝著白夭她們追來。

我去!有仇吧?

白夭蒼白著臉左右張望了一眼, 咬咬牙毅然推開拉著自己跑的學長:“別拉著我,會連累你的, 我們分頭跑!”

說著就轉彎狂奔, 但沒跑很遠腳下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住了, 一下子摔在地上,還因為慣性往前撲了幾大步, 直接從一個小山坡滾了下去。

白夭驚叫了一聲,腦子裏閃過自己被樹枝劃破毀容,最後只能嫁個同樣有殘缺的人, 導致婚姻不睦娃兒不孝的畫面,面色一肅也不管身體了。

只來得及用手臂捂著臉避免被樹枝刺傷!

而,緊隨而來的野狼,看著滾下小山坡的姑娘一雙狹長的灰色獸瞳中,閃過幾分復雜怪異之色。

灰狼停頓了幾分的間隙,導遊的麻醉木倉被陳嶼搶來架在胸前,陳嶼棕色的眼瞳微微收縮著,帶著手套的手在麻醉木倉上遊走幾秒後,瞄準灰狼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甚至下了狠手連續扣了幾次板機,射出去三顆麻醉。

“咻咻”的一聲響起,麻醉在半空中飛速向灰狼跑去,但灰狼卻呲著牙猛然跳下山坡,輕松又不符合常理的躲開了三顆麻醉彈。

陳嶼臉色一黑,看了一眼只有三發麻醉彈的木倉,冷著臉扔掉,飛快的跑向白夭和灰狼跳下的小山坡,甚至還從包中抽出了防身用的小軍刀。

山坡下灰狼跳到白夭身前,想扔掉她臉上捂著的東西看清她的臉,但白夭的身後卻突然亮起一道微光,迅速的吞噬著白夭似乎想將她卷進另外一個空間。

狼跡狹長的目光中閃過冷光,電光火石間想起小白說:她被一頭灰狼追趕著意外進入一個世界,認識了當時還叫清風的奇衡三,自此情竇初開喜歡上了他的事情。

狼跡腦子突然清明起來,那些被拋棄的哀痛和絕望被壓了下去,他幹脆利落的往前一躍而起,一口咬住白夭的前領口猛的將她從光圈中拉了回來。

白夭被叼起離開原來的地方後,光圈迅速消失,山坡下立刻又恢復了安靜。

狼跡放下嘴裏顫顫巍巍的白夭,擡起爪子用白夭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撕開了白夭的口罩和太陽帽,頓時,一個蒼白的小臉上流著汗水,烏黑的頭發沾染在臉頰和額頭前姑娘的倒影在狼跡的獸瞳中!

狼跡充斥著野性和戾氣的獸瞳突然一眯,原本僵硬防備,倉皇失措的灰狼一下子垮下肩膀放松了下來。

周身充斥的絕望也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溢於言表的狂喜和細碎的委屈。

白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一頭狼的眼裏看到了看到了喜悅和安心,明明面前的是一頭野性十足的灰狼,她卻有種對方有靈性的錯覺。

不過,還沒等她看明白其中的怪異,那頭狼就又張嘴咬住白夭的後衣領,一把將她像貓媽媽叼著幼崽一樣叼了起來。

白夭和她的旅行包加起來足有一百三十斤那麽重,可那頭狼卻提的輕輕松松,甚至給白夭一種,它又變大了的感覺。

白夭死死的捂著嘴不敢大叫,生怕刺激到灰狼,只盼著教授和導遊能快點從天而降來救她,畢竟這麽大一頭兇殘的狼,也只有麻醉能制服的了。

但這顯然是白夭的奢望,因為那頭狼叼起白夭後,就隨便選了個方向狂奔了起來。

剛爬上山坡的陳嶼看著狂奔而去的狼,只覺得這灰狼的速度快到至少得有二百公裏的時速。

陳嶼咬著後槽牙扔掉短刀,面色冷硬的看向哆哆嗦嗦爬上來的向導:“打電話報警,立刻、馬上!”

說完見導遊哆哆嗦嗦拿出衛星電話卻按不下號碼的樣子,終於耐心耗盡直接從他手裏扯掉衛星電話,撥通了救援電話。

隨即又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家裏的管家,陳嶼咬著後槽牙迫使自己冷靜起來,深呼了一口氣才道:“告訴我爸,我在神農架林區被野狼咬傷了,讓他派直升機和救援隊過來,另外我的位置讓康仔定位我手裏的衛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