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再次醒來, 大概是天快要黑的時候,白夭覺得全身都有點僵硬像是落枕一樣,她睜開眼覺得有點不對勁,立馬從腰包裏翻出出去上廁所用的小燈, 照向身下, 入目就是一片健康小麥色的肌肉均衡的肩膀!

白夭猛然跳下男人身體,無意識的喊了一聲:“我擦!”

全身沒有穿衣服高大男人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毫不避諱的盯著白夭看, 那雙眼睛在燈光下,居然和狼一樣發出幽深的光!

而且,這樣被直直的照著眼睛, 居然一點眯眼的動作都沒有, 顯然不覺得刺眼!

白夭看著他微微有點卷度的長到肩膀的頭發,和那雙狹長的眸子, 還有嘴角若有似無的尖牙,突然間無比確定, 這人就是那頭灰狼。

白夭心頭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一時語塞。

心裏覺得他是狼人是一回事, 真的見到人類變成狼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現在腦子像煙火炸開一樣噼裏啪啦的,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唯一的想法就是有點微微遺憾剛剛為什麽睡的那麽沉, 居然連人家悄無聲息變身都沒發現。

怔愣間, 男人微微往前一湊擡起寬大的手掌落在了白夭的頭上, 把她臉上碎發撥開,聲音低壓的說了句什麽, 但白夭一句也沒有聽懂!

她皺了皺眉,繼續一言不發。

男人又彎彎頭,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鳥語。

白夭恍然大悟, 這怕就狼人的語言了。

雖然鳥語嘰裏呱啦的,但語調很明確,循序漸進,詞調平緩銜接正常,顯然是自成一派的語系。

白夭渾渾噩噩的腦子突然一亮,突然福至心靈,明白決定兩個人地位的時刻到了。

無論如何,他們一人一狼之間,必須得是狼學習她的語言,而不是她學習狼的語言。

英語六級已經很難學了,她不能再學狼語,要不然她這一頭烏發就保不住了!

禿頭不好看,所以她狗膽包天的擡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字正腔圓的說了一句:“白夭!”

狼跡聽著很高興,雖然語言不一樣,名字的叫法卻是同音的,所以他聽明白了她剛剛說的是名字。

白夭第一次遇到他們,說的是名字是小白,後來才知道原來她真名叫白夭,只是當日防備了他們,沒有說出真名。

這個事情一直是他心裏的刺,但今天,她卻沒有防備說出了真名。

真是個好開頭,狼跡狹長的的眸子裏閃過笑意,擡了擡眉才咧嘴緩聲重復了一遍:“白夭!”

白夭笑了,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不吝嗇誇獎,嘴角是首戰告捷的笑意!

狼跡彎了彎頭,學著白夭指了指自己:“狼跡!”

白夭明亮的眼睛裏閃過機敏,張了張嘴:“....昂跡!”

狼跡搖搖頭,又逐字逐句的道:“狼~跡!”

白夭點頭,跟著喊:“昂~跡~”

學的有多認真態度有多恭正,她喊得就有多假。

想溝通可以,學了普通話再說,狼語它不普及的呀。

英語六級已經很難了,可不要再給她增加負擔了。

狼跡眉頭一高一低的揚起,狹長的眸子裏都是困惑。

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兩個字為什麽次次都能喊錯,他不信邪的繼續又教了幾遍,但依然不行,甚至越來越離譜,從剛才的昂跡,變成了什麽拉力,安吉之類的。

他不敢再教了,生怕再教就連跡都不喊了!

白夭眼裏有得逞的笑意,但她的目光掃一眼燈光照不到的地方,突然有些擔心,等一下是不是要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想了想,擡手吧啦來背包打開最下面的夾層,哪裏有換洗的衣服。

原本是不帶衣服這些累贅物品的,但上次好幾個姑娘都不小心的摔進了汙泥和糞便裏,因為沒有換的衣服,只能一直忍到下午下山。

泥汙還好,就是看著臟一點,但動物糞便一大坨摔下去,裏面還有大攤的尿跡,擦也擦不掉,等太陽一曬,那味道簡直了!

所以,她就帶了兩件薄薄的運動褲和長袖體恤。

她扒開上面備著的姨媽巾,把運動褲拿了出來甩開,再把體恤拿出來打算遞給他,但體恤裏居然掉下一個黑色的圍巾。

白夭拿起東西微微皺眉,這個不是在行李箱裏嗎?怎麽在這裏!

是收拾東西的時候,和體恤一起放進來了?

白夭困惑著拿起地上的黑紗絲巾,把運動褲給他遞了過去,嘴上字正腔圓緩慢的一字一句道:“穿衣服!”

狼跡看了一眼她手裏的褲子,拿起來對比了一下大小,不行,他穿不下。

在部落的時候白夭就做過這個叫褲子的衣服,但尺寸偏大松松垮垮的,非常好穿。

但,白夭現在遞過來的,他穿起來應該只到膝蓋,而且會勒住小弟弟!

狼跡對著白夭說了一聲穿不下,也不管她聽不聽懂,直接拿起來那塊黑色紗巾,松松垮垮的圍了幾個圈,綁在腰上才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