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薦枕席
安稚繞著樓頂轉了一圈,想多找一點線索。
另一個方向上好像還有個牌子,只不過埋在黃沙下,安稚動手去挖。
符淵走過來,把她拉開,擡手掐訣,“我來。”
“不要!”安稚趕緊攔住他。這些牌子都已經老化了,一碰就碎,絕對經不起他核彈級別的破空隆。
符淵微笑了一下,“放心。”
他掐的並不是破空隆,不知道是什麽,一道白光閃過,埋住牌子的黃沙與碎石紛紛揚起,仿佛被一陣風一股腦卷走。
下面的牌子卻完好無損。
大魔王以後打算轉行的話,很可以憑這招去做考古挖掘。
露出來的牌子上隱隱約約有字,安稚辨認了半天,上面寫的是“平瀾市暖灣老年公寓”。
安稚火速在腦中搜索了一遍。
在她的世界,好像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麽個叫“平瀾市”的地方。
南沉雖然沉著臉,到底心疼他渾身難受又不敢說的弟子們,過來催促,“我們先回七涼山吧。”
一行人乘雲碟回了七涼山,在南沉凍死人的屋子裏復了個盤。
安稚這才弄明白,在這塊乾旋大陸,深海下面,也有塊能住的地方,大家都把那裏叫做苦海底。
據去過的人說,裏面並沒有水,但是不見天日,只懸著一輪不知是什麽做成的血月。
那地方瘋狂又混亂,修行艱難,正經人沒人願意去,去的通常都是在浮空島上犯了大錯,沒處可逃的窮兇極惡之徒。
他們在苦海修行的方法不同,人人眉心都發紅,所以浮空島上的人叫他們“炎鬼”。
苦海底弱肉強食,勢力復雜,掌控那地方的人更換得極快,浮空島上的人都搞不清楚如今苦海底到底在誰手裏。
這次七涼山上莫明多出一塊飛地,看來就是他們搞的鬼。
南沉思索,“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辦法,把飛地挪來挪去。”
符淵他們互看了一眼,誰都不清楚。
南沉伸手去捉安稚的手腕,“你過來。”
安稚眼前一花,屋子裏光影繚亂,什麽都沒看清,符淵已經和南沉過了幾招。
“王上,”南沉住了手,有點無奈,“他們都說她一招打飛炎鬼,我想探探她的功夫。”
符淵淡淡道:“想碰她,要先跟我打過招呼。”
南沉只得問:“王上,我能探探‘你妹妹’的功夫嗎?——我想起來了,她碰巧好像也是我七涼山的弟子來著?”
南沉冷冰冰的,懟起符淵來卻向來很利索。
符淵聽見他征求他的同意,才算滿意,從安稚身前挪開。
南沉搭上安稚的手腕,有點納悶,“怎麽一點靈元的影子都沒有?你確實有靈元?”
“有……吧?”安稚也不太確定,“反正有個光球,會轉,看著很像靈元。”
“你發一個破空隆給我看。”南沉說。
安稚看看四周,在這裏發破空隆,往哪打都不太合適。
南沉這屋子過於寒酸,家具又破又舊,就連墻看著都不太牢靠,萬一真弄出個破窟窿,估計還得她來補。
不太好意思打南沉,當然也不能打幾個菜鳥弟子,安稚掐了個訣,把一個破空隆結結實實打在符淵身上。
符淵連躲都沒躲,穩穩地接了她這一下。
看他的表情,好像還對安稚的選擇很滿意,滿臉都寫著,“看,我家小寵物就算想撓人時也只撓我”。
符淵和南沉兩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眼光奇毒,安稚的破空隆一發出來,他們就異口同聲地說:“六階。”
安稚有個六階靈元,卻完全探不出來。
符淵問南沉:“你發現沒有,她的破空隆的罡氣,和我們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是,感覺有細微的區別,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麽。”南沉回答,轉而問安稚,“你的靈元……”
他一擡眼,忽然看見站在旁邊一聲都不敢出的冉野他們,先揮揮手,“你們幾個出去吧。”
其中只有熊七回山後仍然不太舒服,還沒化成人形,他愣了愣神,晃晃毛茸茸的腦袋,高興起來。
“所以師父,你都不罰我們的嗎?”
然後“嗷”地嚎了一聲,四只爪子全被人踩了一腳。
南沉被他一語提醒,終於想起來還有他們幾個亂跑這茬,“你們幾個,回去罰抄十遍《大梵天功》,十天內交給蘭盞。”
那麽厚的書,十天內抄十遍,所有人面如死灰。
熊七絕望地問:“師父,是只抄上冊,還是上中下全都要抄一遍……嗷——”
爪子已經被踩得不能要了。
“上,中,下。全部。”南沉陰沉著臉。
“那師父……”熊七又張了張嘴,結果被周圍的弟子們一把捂住,嗚嗚地出不了聲。
安稚趕緊問:“師父,我就不用抄書了吧?”
網課的作業已經多到做不完了,再抄十遍書,會鬧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