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找死的蒼蠅

楊致就像是一只老是在你耳邊嗡嗡叫著,但你還無法一巴掌將他拍死的討厭的家夥,偏生此人還沒有這種自覺,總是自以為是的在你面前炫耀那些他認為美好的東西,根本就不顧忌或者根本就不曾察覺別人對他的厭惡,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之中,像他這種年少英俊多金有實力的年輕才俊,那正是情竇初開的妙齡女子懷春的對象啊!

“郭老,你猜猜咱們的這位楊公子請一天假是去幹什麽?”閔若兮忍住笑,問道。

郭九齡聳聳肩,“臣下老了,可猜不出年輕人的心思,想來楊致不是在萬劍門中,便是在京城之內,甚少見過這邊境之上的雄渾蒼涼的風光,當是去遊覽一翻吧。”

“非也非也。”閔若兮掩嘴輕笑:“他定然是去找回場子去的。”

“找回場子?”郭九齡一愕。

“今天在中軍帳中,那個最後到的校尉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叫秦風,讓他大大地折了面子,以楊致的心胸,必然忍不下這口氣去,他定然是去找這秦風再較量一番,想讓這秦風見識見識他萬劍門的劍法呢!”閔若兮笑盈盈地道。

郭九齡霍地站了起來,“殿下,這可不行,今日中軍帳中,那個秦風表現出來的實力,絕不是楊致能夠對付的,楊致的禦劍術只不過練出了一個花花架子,雖然說以他的年齡,能在方圓丈許之內禦劍攻敵已經很難得,但那裏是秦風這種在沙場之上搏殺之人的對手。”

“倒也不見得,今天那秦風抓住了楊致的飛劍,我看多半是出其不意罷了,真鬥起來,鹿死誰手可還真說不定呢!”閔若兮卻是若無其事。

郭九齡卻時真急了,以閔若兮的能力,哪裏會看不出這兩個人真實水平之間的差距,可公主殿下如此說,分明是厭惡極了那楊致,希望那個秦風趁機將楊致狠狠地教訓一番,最好是打得再也爬不起來,就此將他送回京中去養傷,免得在身邊討厭罷了。

“殿下,那個秦風是敢死營的校尉,這個營,這個營中的人,可不能以常理度之,殿下想教訓一番楊致無可厚非,但卻不能讓敢死營這些瘋子動手,一個不好,就會讓楊致送了性命的。”郭九齡急道。

“為什麽說敢死營的都是瘋子?”閔若兮畢竟不熟悉軍隊,更不知道西部邊軍的這個敢死營的來歷,聽到郭九齡的話,不由奇怪起來。

“殿下,這敢死營,就是一個藏汙納垢之地,裏面上至軍官,下至士兵,無一不是罪大惡極之輩,西部邊軍設立敢死營,也不過是利用這些人的剩余價值罷了,每一戰這個營的傷亡都在七八成之上,一仗下來,敢死營便幾乎會覆滅,所以這個營中的士卒,無不是窮兇極惡,對敵人狠,對自己人狠,根本就不在乎什麽律法,軍紀。那個秦風在敢死營中一呆就是六年,您想想,能鎮住這樣一幫惡徒的人,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家夥?他才不會管對面的人是誰。”郭松齡急道:“殿下,楊致畢竟是楊相的公子,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不好交待啊!要是真讓楊致死在了敢死營,那,那對二王子就太不利了。”

閔若兮端起侍女剛剛重泡的熱茶,尾指輕挑,將浮沫挑飛在空中,輕輕地抿了一口,“郭老,安心啦,你能想到的事情,左帥就想不到?他會安排的,不會有什麽大事情的。那個秦風的確有些意思,楊致縱然功夫練得不到家,但也不是泛泛之輩可以對付的,此人居然能空手拿住楊致的飛劍,倒真是出人意料之外,郭老注意到沒有,那短劍被秦風拿住之後,瞬間就失去了與楊致的呼應,也就是說在那一瞬間,秦風已經切斷了劍與人之間的一切聯系,而且還是在不動聲色之間,這個秦風練的內功,頗有些古怪呢!”

郭九齡此時卻已經安下心來,自己這是關心則亂,正如公主殿下所說,自己能想到的,左立行這樣的仔細之人怎麽會想不到?楊致也頂頭吃一番苦頭罷了,不會有性命之憂。聽了閔若兮的話,他點頭道:“殿下,軍中歷來是藏龍臥虎之地,那秦風能在敢死營這種地方一呆就是六年,自有過人之處。雖然瞧不出他練的內功是什麽,但能如此霸道的切斷人與劍聯系的功夫,必然走得是剛猛這一路,這個秦風年紀不大,卻已經將剛猛的內功路子練到開始內斂,極是難得。假以時日,說不定我大楚又會多出一個猛將。”

閔若兮聽到郭九齡如是一說,倒是勾起了心中的興趣,“郭老,要不咱們也去瞧瞧熱鬧吧?看看他們這一戰究竟如何?能看著那只孔雀被人痛打一頓,也是不亦快哉?在京中,可沒有人敢這樣對待楊大公子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咯咯的笑了起來。

“殿下!”郭九齡又好氣又好笑,“秦風將來有可能成為我們大楚的猛將,而楊致,如果不出意外,將來也會在大楚之中占據一個重要的位置,這種事情,我們不去看,將來還有轉寰的余地,如果我們出現在了現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那於他們而言,可就成了大仇了,一件私下的尋仇成了公開的較量,誰都輸不起的,特別是像楊致這種人,更是輸不起。所以,還是不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