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京師南大營

一拳擊出,轟然一聲暴響,眼前方圓丈許之內的積雪頓時被一掃而空,雪霧漫天飛舞,紛紛揚揚的落下,四周頓時一陣熱烈的鼓掌之聲和叫好之聲,待得雪霧漸清,看清眼前的景象,圍觀的士兵們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積雪之下,艱硬的凍土竟然也被轟出了一個大坑。

凍土有多硬,蒼狼營的士兵們是深有體會的,即便是用軍隊專用的鐵鏟鐵釬,往往下去也不過是弄起淺淺的一層,但野狗的一拳,卻將地上轟出了一個大坑。如果這一拳擊在血肉之軀上,豈不是要將人轟成渣渣。

赤裸著上身的野狗吐出一口氣,收拳而立,赤裸的上身,古銅色的肌肉一塊塊棱角分明,上面縱橫交錯的傷疤,更是讓蒼狼營的士兵動容。

對於軍人來說,傷疤便是無言的勛章,但像野狗這樣,身上幾乎被傷疤覆蓋,還是讓所有人震驚不已,這得打了多少硬仗,受了多少傷,才能有如此之多的傷痕。

野狗打仗是一個瘋子,在敢死營的時候,他一向充任前鋒,他的信條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這樣一個人,在傷亡率恐怖的敢死營能一直活下來,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什麽樣的將軍,帶什麽樣的士兵。現在的蒼狼營,自然也沿襲了野狗一貫的風格,彪悍,蠻橫,不講理,不管你有千般詭計,我自以一法應之,那就是一力降百會。

自從進入越京城之後,野狗的蒼狼營便沒有再離開過這裏,哪怕他曾一力請戰想要去北地四郡過過癮,但無一例外,都被秦風拒絕。駐紮在越京城外南面的蒼狼營,是拱衛越京城的重要力量之一。現在的蒼狼營已經擴展到五千人,率上輔兵等各類雜兵,近七千人駐紮在被百姓稱為南大營的這個地方。

與之相對應的,便是越京城北面豐台的騎兵營,百姓稱之為南大營,一步一騎,兩個大營拱衛著越京城的安全。

今天是大年初一,軍營裏雖然也稍稍的布置了一下,但與城內相比,卻並沒有多少過年的氣氛,仍然是一板一眼的按照平時的節奏生活著。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戰爭與和平兩個時間段而已。

早訓已經結束,軍營之內的一些軍隊已經開始收隊,返回營房,各隊的夥房炊煙裊裊,各種香氣混和在一起,隨風在營中飄蕩,馬上就要到吃早飯的時間了。

在大明,即便是越京城內,普通百姓仍然保持著一日兩餐的習慣,但在軍隊之中,卻是一日三餐,秦風信奉精兵路線,不要兵多,但要兵精,他不惜花費大量的錢財將自己的士兵武裝到牙齒,不惜以高額的餉銀吸引青壯年加入軍隊,當然,在夥食之上,更不會吝嗇。強壯的身體是要喂養出來的,沒有強壯的身體,如果承受高強度的訓練,又如何能在戰場上有持久的戰鬥力呢?

野狗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的營房。南大營作為拱衛軍師的重要兵營,自然不會讓士兵住在帳蓬之內,一排排軍營青磚碧瓦,橫平豎直,建設得極其漂亮,住宅區,後勤區,訓練校演區,分工明確,一目了然。

在這些軍營的正中間,一幢獨立的房子顯得鶴立雞群,門前三根旗杆,大明日月旗最高,烈火戰刀旗次之,蒼狼營的狼頭旗稍矮一些,三面旗幟正在晨風之中隨風起舞,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走回自己的營房,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衛兵早將大堂裏的地龍燒得暖暖和和,坐在將位之上的野狗舒展開四肢,舒服的躺在了鋪著一張虎皮的太師椅上。

他對於自己的武功進境感到很滿意。當初在敢死營之時,他不過是六級頂的武道修為,在安陽之變中,丹田被破,一身武功盡數被廢,雙腿腳筋被挑斷,自以為人生將就此了結,但隨著秦風歸來,舒暢替他治好了腳傷,雖然變成了一個瘸子,但他已經心滿意足。只要不葡伏在地上過完剩下的人生,他就很滿足了。

然而他的人生並沒有因此就結束,他開始修練老大的混元神功,因為丹田早已被破,他無法像秦風那樣歷經那種由生到死,死而復生的過程,修練出來的混元內力散布在全身的四肢百骸之中,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都需要秦風替他鍛煉全身內力,洗去混遠神功的暴戾。

這樣練成的混元神功,與秦風所練習的已經大相徑庭,秦風的混元神功,百變莫測,要剛則剛,要柔則柔,剛柔相濟,讓人無從捉摸,而野狗的混元神功卻在狂野的道路之上越走越遠,一身肌肉,似鋼如鐵,便是一刀砍下去,也只不過在身上留下幾條白印而已。這使得小貓等熟知內情的人,都嘲笑野狗從此以後連盔甲也省下了,身上也休想再添上新的傷疤了。

實情也的確如此,現在的野狗,渾身堅逾鋼鐵。而他本人,也能再長高了,卻在向橫向發展,不是胖,而是壯,整個人往那裏一矗,便是活生生的一塊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