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梳理(二十一)(第3/5頁)

和尚笑得如同佛祖一般,沖著丁兆蘭問,“這位小哥,可是弄錯了?我等皆是良善,為何當街攔我。”

丁兆蘭只把鐵尺防備著那和尚,眼睛卻還是盯著白澤琰,“好武藝,無怪敢在都堂前面開槍。”

周圍轟然一片。

都堂槍擊案前兩天鬧出了浩大聲勢,要不是河北的捷報出來,還壓不下去。但市井之中,還是在猜測罪魁禍首究竟是何方人士。

白澤琰臉色鐵青,自己真實的身份暴露了,做下的事也暴露了,就連行蹤都暴露了,捉拿他的捕快就在眼前,差點沒討了好去。

智化和這捕快一前一後,來得一個比一個蹊蹺,怎麽看怎麽脫不開關系,白澤琰悄悄挪了一下身子,卻把智化都防備上了。

丁兆蘭盯著白澤琰,“聰明的,把兵器扔了,俺送你們去開封府自首。不聽的,俺就拿著你們腦袋去領賞。”

“……沒有的事。”白澤琰幹澀地否認。

這種辯解有等於無,丁兆蘭呵呵冷笑,“我丁兆蘭一口吐沫一顆釘,從不會平白汙人清名。”

人的名,樹的影,丁兆蘭將名號一報,白澤琰三人臉色便是陡然一變。

周圍同樣又是一片聲浪,沒人能想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傳說中的丁捕頭。

丁兆蘭的名頭在京師響亮之極,隱隱有神捕之名。

前幾日喝口茶的工夫,就抓到了一個滅門案的兇手,要不是正好撞上更有震撼性的都堂槍擊案和河北大捷,往日都能直上頭條的。這一回雖然沒有,但也在許多家報紙上鋪陳出好多篇報道。

現在丁兆蘭過來攔住一人,說是都堂槍擊案的案犯,這一下子,如何不讓圍觀群眾激動不已?

大案難得,神捕難得,更難得的是神捕捉拿大案案犯。一時間,連周圍店鋪裏的掌櫃跑堂都丟下鋪面跑出了來,將一條路堵得水泄不通,只是畏懼賊人快刀,不敢走得太近。

智化一身的肥油都化作冷汗流出來了。他只恨運氣太差,都快要帶著白澤琰去投案了,竟然就被人當街攔住。

對丁兆蘭這捕快,他打不敢打,罵不敢罵,生怕被視作賊人黨羽。但丁兆蘭依然把他當做了白澤琰的同謀。

“誤會,誤會。”智化連聲道。

“把兵器丟了才是誤會,不丟就是幸會。”丁兆蘭笑著,右手轉了轉鐵尺,的確是幸會。

白澤琰一張俊臉繃著,緊抿著嘴,五指用力把刀攥得更緊了一點。丁兆蘭的笑容,讓他看著心中生厭。

“別想,你們要殺人滅口。”白澤琰冷著臉說道。

丁兆蘭沒提防白澤琰,看著好皮相,卻心黑得狠,兜頭就潑了一盆臟水。

滅口,這是幕後黑手才會做的。

丁兆蘭當即大怒,“滅你娘。老老實實讓俺綁上,這邊街坊鄰居送你們一起去府裏,這麽多人做見證,你還怕俺滅口嗎?”

白澤琰冷笑,“開封府衙好幹凈。”

丁兆蘭突然也換上一副笑臉,沖著白澤琰的一張俊俏的小白臉,“不用怕,府裏面沒人好你這一口。”

“你!”這下換做白澤琰怒火攻心。

丁兆蘭嘿嘿笑,拖延時間對他最是有利,他恨不得再對罵上一陣。

但白澤琰如何會不提防,左右觀察,就要準備走人。

智化也在尋找著退路,兩只眼睛左右看,嘴裏則應付著丁兆蘭,“丁捕頭,可否聽和尚一言。”

“不聽。”丁兆蘭一點不給臉面,“是誤會,還是賊人黨羽,怎麽說都沒用,只看你們怎麽做。”

丁兆蘭說著,正發現跟在白澤琰和智遠的小沙彌,在他與白澤琰交手後,就藏身到人群中,正在離他不遠處探頭探腦。

丁兆蘭更不多想,突然身形一動,就向側面沖過去,撞進人群,再轉身,就見艾虎給他手肘卡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智化大驚失色:“丁捕頭手輕些,小孩子什麽都不懂。”

白澤琰長刀一指,大怒道:“丁兆蘭你好大名頭,竟然劫持童子!”

“爺爺是捕拿人犯!管你童子、和尚,犯了法,爺爺都捉!”丁兆蘭手一緊,勒著脖子的手腕將艾虎提得只能踮起腳尖。

艾虎不掙不紮,踮著腳,配合得很。在丁兆蘭手腕中對智化叫道,“師傅。虧你還自稱智計無雙,東算計,西算計,把徒兒算計給人了。”

“老實點,不傷你。”丁兆蘭手腕緊了一下又放開,給艾虎一個小小的警告。

“小的年少無知,什麽事都不懂。官人手輕一點,想問什麽小的就說什麽,別那麽重手。”

艾虎嘻嘻笑著,胡言亂語。根本不顧自己正被吊在丁兆蘭的手腕上。可丁兆蘭當真松了松手,他猛地一咬牙,肩膀一沉,硬是撐開了一點空間,右掌隨即胼指如刀,戳在丁兆蘭的手腕上。

“好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