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6章 生來就是你的

月奴泡在冰冷的澡桶裏糾結了許久,直到嘴唇都泡得發青了,仍是糾結不出一所以然來。

到最後,安大將軍把心一橫。

哼,怕什麽!

公子睡床,我……我就睡在這浴室裏!

月奴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相當的英明。雖說是主仆,雖說自己早在心裏就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公子,可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總得是男人主動一點。萬一自己現在主動貼上去卻被公子一腳踢下了床,那就算是當場一刀把自己的脖子割了,到了九泉之下也會羞於見閻王。

月奴仿佛記得義父曾經罵過她,犟起來無人可擋,憨起來無可救藥。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是犟還是憨,總之,她認為自己必須這樣做!

說幹就幹,月奴爬出了澡桶穿上了衣服,拔掉澡桶的栓子放幹了水,輕手輕腳的拆了浴室的門往大澡桶上一放,又把自己換下的衣服草草的往門板上一鋪。

得了,有床了。月奴獨自偷著樂,我好機智,一下就解決了這樣的一個大尷尬!

她著往上面一躺,還行,能睡。

大概也是十分困累了,月奴剛剛躺下沒多久,也便酣然入夢。

薛紹的睡眠質量一向奇高,睡下一個時辰便已是渡過了最為困累的深層睡眠階段,精力恢復體力充盈,意識也變得耳聽八方的十分機警,只是心裏上仍然犯困,人躺著不想起來。

漸漸回過神來時,薛紹想到一個問題,月奴呢?

這個房間很小很簡陋,像是旅人中途盤桓時租用的小單間,除了一間剛好能夠容納一床一幾的擁擠臥室,就只剩一個剛僅能放入一個澡桶的小耳房。

薛紹想到了一個問題,心裏暗自一笑。這麽小的房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月奴會去了哪裏呢?

“月奴!”薛紹出聲一喚。

“唉!!”睡熟了的月奴馬上就驚醒答應了一聲,下意識的翻身就起,“公子有何吩……哎呀!”

撲通!

咣當當!

小耳房裏傳來月奴的慘叫和木質物件翻倒的聲音,薛紹一驚連忙起身朝小耳房走去。

月奴淒慘的撲倒在地上,身上壓著那塊門板。狹窄的空間將門板卡住,月奴又羞又惱的奮力掀那門板,卻是掀不掉。

“你沒事吧,受傷沒有?”薛紹忍俊不禁的大笑,上前來幫了她一把,將卡住的門板擡了起來。

月奴狼狽又尷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及防備摔疼了幾處,呲牙咧嘴卻不敢吭聲。

薛紹連忙掌起了燈,看到月奴灰頭土臉的額頭上還撞青了一塊。

“傻妞,你幹什麽呢?”薛紹真是哭笑不得,“過來躺下,上一點藥油。”

“噢……”月奴呐呐的應了一聲走到床邊坐下,想起之前自己心中的那些糾結,她現根本不敢正眼去看薛紹,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簡直無地自容。

薛紹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月奴生就天不怕地不怕,同時也是一個十分耿直心裏藏不住事的人,但有一點什麽心事,都會寫在臉上。

“躺下,我給你上藥。”薛紹道。

“月奴不敢!……我自己來就好了。”

“躺下!”

“是……”

月奴乖乖的躺下了,心裏鬥然砰砰砰的猛跳起來,憋著氣,大氣兒也不敢喘。

薛紹倒是很自然,坐到床邊拿出月奴隨身都會帶上的、吳銘獨家釀制的少林跌打療傷藥,抹了一點在指尖,輕輕的摁到了月奴的額頭上。

月奴渾身都一記驚彈,嚇點跳起來。

“有那麽疼?”薛紹有點吃驚。

“不、不疼!”月奴嘴裏直哆嗦。被公子那樣輕輕的一碰,像是全身的經絡都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整個身上都又麻又酥的。這感覺就像是從心底裏泛起來的,瞬間就蔓延到每一根發梢。

月奴心裏亂七八糟的想,以前我也不是沒和公子有過肢體接觸,遞東西的時候會碰到手,我們相互比過武、甚至有過擁抱,之前怎麽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給你揉揉,不然明天要青腫一塊,不能出去見人了。”薛紹說著,加了兩分暗力。

“好……公子揉吧!”月奴咬著牙說出這一句。

薛紹聽到這句話感覺有點歧義,下意識的往她胸部瞟了一眼,真是貨真價實,躺下了仍是這般的亭亭高聳。再一看她的表情,紅唇輕咬秀眉微顰,好像有點緊張也有點羞澀,更像是有點視死如歸的豁出去了。

像要受刑似的,至於嗎?

薛紹不禁暗笑,耐心的給她揉了一陣額頭上的淤青。月奴初時很緊張,漸漸的放松了下來,表情自然多了,身體也沒繃起了。

“好了,你睡吧!”薛紹收起了藥瓶,說道:“我已睡足,到外面活動身體。”

“公子!”

月奴像是突然被什麽附體了一樣,心裏鬥然冒出一股無邊的勇氣,睜開眼睛伸出手,一把抓住薛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