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漢部戰歌?

是不是要攻打計斤城額外說,面對西騫柏遼的試探,紀昌認為不能表現軟弱,可是也不能表現目空一切。他很明白地點出計斤城是現階段的一個戰略要地,然後又扯了一些周邊郡縣該是什麽反應。如此這般,已經是點到為止了。

“君上。”紀昌滿臉的責任感:“我們先攻不其城,殺胡人無數……”

“什麽無數,就是不到四千。”劉彥最不喜歡誇大其詞了。

“……然後又占櫃縣,滅離火與許家,已經展現出強硬。”紀昌沒有受到劉彥插話的影響,徑直說下去:“震懾周邊胡人的目標已經達到,卻是不宜累月激戰。”

劉彥還有一個保護櫃縣一個月不易手的任務,本身也沒有想要再次攻打哪個地方,聞言點了點頭。

“廣布細作,時刻注意周邊動向。”紀昌用著火辣辣的眼神看著劉彥,說道:“周邊幸存的塢堡,卻是不易對付,他們太封閉了,細作不好進去。”

“……”劉彥知道晉人的豪強和大族都是建造塢堡,許多的塢堡防禦設施甚至要比城池難攻。

事實上,中原和北地的塢堡真的就是密布。劉彥上一次出去溜達,親眼所見許多的塢堡,看那建造所選擇的地形,再看已經有棱堡的雛形,立刻發現想要攻打真的不容易。當時他就心中了然,難怪胡人是會選擇無視,只因為攻打起來付出的傷亡和收獲不會成為正比。

劉彥可以收攏那些豪強或是大族嗎?他有仔細的思考過,得出的結論是恐怕很難。至少是在真正的壯大起來之前,那些豪強和大族根本就不會考慮投靠,能在亂世……不,是比亂世還要糟糕的胡人當道環境生存,晉人的豪族誰又簡單?

“君上?”紀昌還陷入某種狂熱之中:“君上應當派出人手,向各地的塢堡進行征稅。”

劉彥點著頭:“既然你已經負責軍略,那麽就與負責民政的田朔商議,有了結果再稟告於我。”

紀昌揖禮,一臉的神聖使命。他的確認為應該征稅,那是一種彰顯統治的手段,亦是讓被征稅的人知道,誰是他們現在的統治者。

征稅是一件技術活,紀昌是需要與田朔好好溝通,然後再擬出一個名單,介時少不得又需要一番敵我審視。

其實……劉彥有些不是那麽想和紀昌單獨相處了,他總覺得紀昌自從作為一次參軍帶兵出戰,此後就一直是一副怪怪的精神狀態。

“另外……”劉彥說道:“士卒那邊還需要加強訓練,不止是令行禁止,還要尋找方法提升士氣,堅定他們敢戰之心。”

“諾!”紀昌應完,略略遲疑地問:“小人有聽君上吟唱過一賦,卻不知道能不能予士卒傳唱?”

“賦?”劉彥知道自己是會一直“剽竊”後世文人的一些詩詞,但好像沒有“剽竊”過賦啊!

賦卻是兩漢流行,最為出名莫過於《長門賦》,到了兩晉其實也流行,但……著實是沒有多少傳世的賦流傳後世。

“就是: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紀昌用著誇張的表情:“提及了前人英豪,有楷模作用;提起了志氣,能夠激勵人心。當真是絕世好賦!”

劉彥當然是喜歡,可是……這個是那個什麽的軍歌,真的能行?

紀昌揖禮幾乎到底:“請君上允許!”

這裏有值得講究的地方,算是紀昌再一次對劉彥的試探,那賦還是詞?反正裏面就是充滿了對掃平胡人的意志,他就是想要知道劉彥究竟拿胡人是什麽態度。

那個不是允不允許的問題,是……劉彥需要再琢磨應該怎麽改一下。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懦弱誤此生;

況乃族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地膽怯,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胞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凈胡塵,誓掃胡人不顧生;

齊從軍,凈胡塵,勢掃胡人不顧身!】

按照儒家寫詩詞歌賦的押韻和典故,看著絕對是不會有什麽毛病,就是不知道現在的人曉不曉得什麽是“民族”,又或者是什麽是“同袍”。另外,也許直接點明要掃平胡人也是一個大硬傷?

劉彥對詩、詞、賦本身就不在行,他接受到的教育不是這些。至於歌?現代歌在這個時候行得通嗎?

其實哪怕是現代的國學大師回到古代,估計也不會比真正的古人強上多少,畢竟現代的國學,對於古人來說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古人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那樣。

紀昌不是什麽儒家大師,他就是一個偽儒生,將內容強記起來,已經開始在琢磨是不是找個大儒潤色一下,然後再找音律大家給編個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