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丟人丟大發了

大海之上,漢軍招展,每一艘船只的船桅之上必定會有一面黑底紅字的漢旗。

三百艘船廣布在海面之上占據多少空間?每一艘船只的長度不會少於二十三米,寬度基本在六米以上,相互之間必然需要拉開足夠的間隔,特別是為了層次分明特地擺下隊形,看去能看到頭卻看不到尾。

也許說看不到尾是個錯誤?大艦隊看前面的船還能看到輪廓,後面的船只只能看到船帆或是船桅。那是地球為橢圓形所決定了的事情,可不就是離遠了先看到船桅才看到船身嘛!

“鱗次櫛比!”庾冰瞪得眼睛都圓了:“蔽海而來!”

鱗次櫛比是個什麽意思?多用來形容建築物、船只等排列得很密、很整齊。這個成語的典故有兩個,《詩·周頌·良耜》:“獲之挃挃,積之粟粟。其崇如墉,其比如櫛。”;南朝宋(不是趙氏宋朝)·鮑照《詠史》詩:“京城十二衢,飛甍各鱗次。”

當然啦,庾冰說的不是“鱗次櫛比”,他說的比較多,但就是這麽個簡略的說法。

的確是排的很整齊和密集,大艦隊向著長江出海口黑壓壓一片而來,看那漢旗獵獵,再看船陣排布,哪怕是離得遠也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不、不應該啊!?”謝安今年才二十三歲,看著就是一個年輕且斯文的小夥子,打扮萬分的講究,一絲不苟的看去是一個很講禮儀的人,可看到大艦隊也失態了,發懵一樣地說:“四年啊,僅僅是四年,劉使君……不,是齊王怎麽能夠發展一支陸上強軍,還能大肆建設水軍?”

沒辦法,有金手指的劉彥就是可以這麽任性,就是可以這麽不按照常理來搞。

齊王?東晉小朝廷的新任皇帝司馬嶽比前一任大方得很,最新的論斷是封劉彥為齊王,那是在漢軍殲滅徐州軍之後才有的結論,之前不管是上一任東晉皇帝還是朝中的門閥、世家,他們可全部同意。

庾冰的眼神很可怕,死死盯著輪廓越來越分明的大艦隊,下意識就說:“管它如何發展而來,如能為我等所用……”,下面的話沒有說,估計是自己都覺得太不堪?

知道東晉小朝廷維持龐大的長江水軍每年要砸進去多少財帛嗎?要是換成銅錢,幾座大山絕對能夠堆滿。

明白東晉為什麽一直向西南進行擴張嗎?除開是長江以北的故土難以收復,還不是為了獲取造船的用木。

造船可不是用什麽木頭都能造,再來是需要足夠多的桐油,長江以南可以造船的木材大批被消耗,東晉可不得死命的去欺負西南那邊的土著?還甭說!東晉也是收復了一處失去的故土,那便是交趾,又在那邊設立了交州,並設下武平郡、交趾郡、九真郡、九德郡、日南郡。

“是啊,要是能為我們所用,收復中原易矣!”謝安完全就是有什麽說什麽:“可惜了,已經封王……”

司馬晉國並不講究異姓能不能封王的事情,要不也不會封慕容皝為燕王。可那是對胡族,對同為華夏苗裔的人可真沒有異姓封王的例子。

東晉小朝廷對劉彥進行封王?那可就真的沒有什麽話好講,不是視為異族,就是視為死敵。

庾翼在一旁抿著嘴,他們這一家子都是美男子,一個比一個看去俊美,就是抿嘴也抿得非常好看。他壓低聲音說:“等下他們靠岸,是不是按照計劃行事?”

一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有些發愣。

“恐怕……難了。”庾冰滿心的糾結:“原以為能來個數艘就算很多,沒想到……”

到現在東晉小朝廷的這一幫人都還沒有數清楚漢部來了多少艘,只看到一排排排列整齊。數量一多,他們還怎麽耍手段?

他們是站在岸邊的某個山頭看,海拔越高越是看得清楚。長江出海口那邊是密密麻麻的漢部海軍,往西邊的河道之上卻是密密麻麻的東晉內河水軍,再看京口的對岸就該是一批風聲鶴唳的石碣趙軍。

對了,風聲鶴唳的典故來自於前秦時期的苻堅南下,還誕生草木皆兵、投鞭斷水兩個成語。

紀昌也在看岸邊,他手裏拿著一根圓筒形狀的玩意,閉著另一顆眼睛,嘴角勾起怎麽看都嘲諷的微笑:“山頭那些家夥,該是小朝廷的貴族重臣了?”

圓筒狀的玩意當然是單筒望遠鏡。這玩意既然出現了,代表漢部也將玻璃給搞了出來。必須說的是玻璃這玩意一點現在被弄出來已經算是晚了……晚了……晚了……

遠在五、六千年前,埃及人首先發明了燒制玻璃,後來傳遍歐洲大陸。

最初或許會認為陰超的玻璃也是從西方傳入的,但考古發現打破了這一看法。

1965年,在河南出土了一件商代青釉印紋尊,尊口有深綠厚而透明的五塊玻璃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