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撒豆成兵?(第2/3頁)

另外三個區域的交戰規模可能沒有北側這麽大,殘酷程度確實一點都不輸給北側戰場,西側是步兵交戰,東面和南面則是步騎混合交鋒。

劉彥的兩路援軍距離漯陰這邊並不是太遠,從歷城方向渡河的兩萬步騎僅是距離漯陰戰場二十裏不到,比較遠的是菅縣的那三萬騎軍。

菅縣的那一路已經成功突破呼延盛的堵截,他們盡管是距離漯陰三十裏以外,但別忘記他們是騎兵。

三十裏對於一人多馬的騎軍而言,全力馳騁也就是一兩個時辰就能抵達,差別就是呼延盛到底會怎麽堵截,或者是馳騁而來之後還能剩下多少戰鬥力。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虎賁軍這種甲騎具裝別說是馳騁三十裏,全速行軍個十來裏就該廢了。

漢軍高層這邊在商議怎麽應對戰局,羌族部隊那邊也在進行相似的商議。

姚弋仲的決定非常簡單,那就是進攻再進攻,哪怕是黑夜也不會停止,總攻既然開始就血拼到底,一切只因為劉彥的援軍真的要來了。

“若是劉彥的援軍抵達之前無法攻進漢軍營寨……”姚弋仲陰晴不定地說:“那只有撤軍一途了。”

大丈夫當有取舍的決斷,姚弋仲寧願被石虎責難,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場注定得不到勝利的戰爭去消耗手裏的族人。

真當姚弋仲不知道黃河有被封鎖的風險嗎?絕對不是的。他是用眾多的雜物堵住了黃河出海口,防止漢軍船艦從大海而來,但最近樂安郡沿線出現了眾多的漢軍,偵騎匯報那些漢軍大肆打撈河道裏的雜物,安能不知是在疏通河道,為艦隊的到來做準備?

按照羌族這邊的估計,河道本身的流動再加上漢軍在疏通,黃河最快可能會在一個月內可以暢通,介時漢軍的艦隊肯定是會來。

姚弋仲知道漢部的水軍十分強大,也想到了劉彥絕對會封鎖黃河,但他難以想到的是劉彥已經在泒子河準備了一支船隊,那支船隊已經開始向黃河進發,不出意外兩天後就會抵達主戰場周邊的黃河,針對河段進行封鎖行動。

東側的戰事已經中斷,那是漢軍的騎兵不但擊潰來攻的羌族部隊,他們還一度沖擊到那個方位的羌族營寨,迫使該方位的羌族部隊放棄營寨前沿。

南側的戰事卻依然激烈,那是姚弋仲十分看重漢軍營寨的南側,擔憂一旦包圍圈失效,那一支漢軍騎兵就會前去接應來源的友軍,要真的造成這種局面可會是相當的糟糕。

因為重視,姚弋仲不斷向南邊的局部戰場增兵,交戰部隊一多情況對於殺出的漢軍騎兵可就會變得不妙。畢竟哪怕是突騎兵都不敢面對密密麻麻的人群發動沖鋒,這種情況的沖鋒極度不劃算,突騎兵與步兵交戰打出少於三比一的交換絕對算虧,更不用說極為可能連三比一的比例都無法達到。

事實就是那樣,只要步兵足夠密集,並且步兵沒有被騎兵的聲勢嚇得自行崩潰,恐怕只有甲騎具裝才會對密集陣型的步兵發動沖鋒。

事情總是有例外,比如並不在乎傷亡的指揮官。劉彥不是不在乎系統部隊的傷亡,只是有必要的時候不會心慈手軟和有過多的猶豫。

南側的漢軍突騎兵就在前仆後繼地沖向密集的羌族步兵群,場面是一排接著一排踩著沉重的馬蹄聲,然後大概是七十邁左右的速度狠狠地撞上去。戰馬撞到人的時候,馬背上的騎士別說是沒有馬鐙和馬鞍了,就算是有馬鐙和馬鞍也會被慣性拋去出。被戰馬撞到的人,那一個瞬間絕對就是因為內臟碎掉口鼻噴出鮮血,也會向後猛地摔去。

這邊的羌族部隊,前面是遭受漢軍突騎兵不計代價的沖鋒,後面卻是在上演督戰隊不斷砍死轉身逃跑的士兵。

說白了,姚弋仲真的就是打紅眼了,他預計只會強攻五天,超過五天還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就絕對會撤,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不會有。

既然連撤退的日期都算好了,姚弋仲肯定不會忘記估算可以犧牲掉多少人。他的承受底線是十萬,再多就真的稍微一想就手腳發顫外加冷汗直冒。必須說的是,他預計犧牲掉的十萬人之中,雜胡和晉人占了七成。

所謂將要犧牲的十萬並沒有算上之前的損失,前六天的攻勢已經讓姚弋仲折損掉接近九萬人。折損也不是全數戰死,直接陣亡的人該是有四萬左右,余下是殘廢或暫時失去戰鬥力。占陣亡大頭的是堵截漢軍的騎兵援軍那一邊,光是被虎賁軍殲滅的就有萬余。

戰事進程到了中午依然沒有停下,相對而言東面是整場戰事中烈度最低的區域,最慘重的不是北面,反而是一再被漢軍突騎兵沖擊的南面。

“劉彥哪來那麽多的突騎兵?”姚弋仲太想不透了:“他怎麽又舍得拿珍貴的突騎兵來這樣消耗!”